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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什麼?似乎沒什麼東西,是他真正喜歡的吧。
衣裳,他幾乎只穿白衣,鋪子裏辛辛苦苦搬來幾十匹五彩繽紛的綾羅綢緞,盼在他挑揀時得幾句誇獎,他卻只指指那匹白錦,說了句隨便做幾套,腳下一步沒停,偕二管家邊走邊議走了出去。
喫,就更挑了,旁人眼裏的珍饌異餚他從不入口,說那些只適合招待賓客,每頓用膳未曾見他動過三碟以上的菜式,喝茶則只喝龍鳳團和北苑私焙,茶餅兒放多了一片或放少了一片,水溫高了一點或低了一點,只要口味稍有一絲不合,淺抿之後便再也不碰。
她看不出有何種東西是他不絕頂挑剔的……大概,只除了她罷。
晏迎眉勸她把心放開一些,即便是尋常男子家裏,自古以來取三妻四妾也是等閒之事,更別說他還不過只是逢場作戲,虛衍酬應而已。
便連晚晴晚若等人,也不時對她耳提面命,說他相中她不知是她前幾世修來的福分,責怪她不但不好好惜福,反而竟還鬧得他如此不開心,一個個對她的舉動都極不以爲然。
其實箇中道理,她又怎會不明白?
只是,卻只是她們都不是她,沒有人是她,所以也就沒人能體會得到,當她在一旁悄悄聽見,那些僕從們眉飛色舞地談論他的風流韻事時,她的心,是怎麼樣失控,內裏五臟六腑都蔓延起一種冰涼徹骨的痛。
如果與他在一起,是意味着以後的每一日都需聽聞這些,甚或不定哪天就會親眼見着……她覺得自己無法承受,只要一想到他有可能與那個歌姬或是別的女子一朝共渡良宵,她的心就彌滿無法言喻的悲傷。
那種此生未曾經歷過的痛,在那刻揪得她喘不過氣,恨不能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