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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你說什麼呢?”丁善名低聲分辨。
“我說什麼?你好些時日沒來所以不曉得,那丫頭癡心妄想還以爲公子真個她對情根深種,卻不想咱公子幾曾是等閒之人,哪是她這種下人般配得起,便把她喫幹抹淨之後撇在府裏,另一邊兒卻暗中交代邵印籌辦迎娶張家小姐作三夫人,可笑那下婢枝頭沒飛上,鐵板卻撞得不輕,這陣子府裏哪一處角落不在傳她的笑話?”商雪娥不無幸災樂禍地刻薄譏諷。
丁善名聽得異常難受,纔要阻止繼續下去,走廊的雲紋窗欞內已傳來一聲輕咳,似提醒外頭屋裏有人,商雪娥警醒地馬上噤聲。
兩步外已是門口,跨過門檻時商雪娥方在臉上堆起笑意,一抬首已看見房裏站着一道纖細背影,繼而迎上鄧達園投過來的不贊同的責備目光,她的臉剎時便變了一變。
臉色難堪得如同失血一樣蒼白的尚墜從鄧達園手裏接過月餉,轉過身來,低垂着首,也不喚人,就那樣從商雪娥和僵住的丁善名身邊行過,徑直走出了門外,直到緊攥成拳的掌心傳來尖銳痛覺,才懂得將之攤開。
她站定在長廊裏,低首看着勒痕明顯通紅一片的手心,上面躺着幾兩碎銀,這點零星銀子是辛苦勞作一個月的糧餉,卻只怕還不夠買根織於白世非所穿衣物襟袖紋案的上等繡線。
商雪娥說得有點沒錯,是她癡心妄想,雖然嘴裏不肯承認,但她知道自己的內心,確實曾經隱隱約約地渴望過,希望有朝一日會如他所說,是她,成爲他枝頭上惟一的鳳凰。
怨他欺騙?可說到底最可笑的還是她自己,人不自重,必自取其辱,她怎麼就忘自己的身份,怎地就那麼容易一次次輕信他而忘了他的身份。
身後傳來腳步聲,有人怯生生叫道,“墜——墜姑娘。”
尚墜沒有回頭,合上掌心,一聲不發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