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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尚墜回來的當天晚上到達開封,可是,卻不知怎地就惹到了晏迎眉,從他入住白府起她就託詞身體不適,一連幾日留在疏月庭裏閉門不出,由此連帶着尚墜也足不出戶了。
是故從尚墜回來白世非便沒見過她一面,而因爲她答應和丁善名成親,使得他微爲不悅,心裏多少還是攢着些醋意,也就聽之任之,不加理睬。反正她已經回來,人在他眼皮底下,也不怕她會飛到哪裏去。
夜空中,那纖巧身影,終於如同曾經的從前一樣,再度出現在林苑裏,在半寒月色中緩步而來,指拂鬢環,裙裾迎風,走過石徑,拐入曲橋,到達湖中水閣,倚着雕花白玉柱坐在橫欄上,把手中笛子慢慢湊近脣邊。久違的笛音掠過弦月下微波粼粼的湖面,纏綿而悽清地飄起。
時光飛逝如斯,彷彿還是昨日,她纔剛剛來到這個地方,未知的將來讓人茫然不安。不過是一眨眼,彷彿做了一場夢,夢裏除了自己還有那一個人,彷彿曾因他而流過淚,又彷彿曾和他一起經歷了多少難忘的歡樂,人卻已忽然驚醒,而在夢醒之後,有關他的一切,便全都成了捉也捉不住的日漸模糊的記憶。那些從前過去,與不可知的明日一樣,都是茫茫沒有盡頭,就如同這無止境的暗夜裏看不見一絲光亮,讓人不知該何去何從……他與她之間,應已是就那般逝去無痕了罷……
水閣長廊在九曲八彎後依湖就岸,籠罩在樹影下的芙亭邊上,雍容典雅的白牡丹也盛開在三月裏,一曲既終,看着在水中央的人兒站起身來,輕步離去,細緻身影越行越遠,終於在黑暗的盡頭消失不見。
白世非懶洋洋道,“這一首是——瑤臺月?”
“無限相思訴不得,獨倚寒欄對月吹。”莊鋒璿低沉的嗓音似微微壓抑。
白世非端起酒杯,脣邊輕泛一抹微莞,縱有相思訴不得麼……心頭積鬱多時落不到實處的慌惶悶意,隨着醇酒入喉,慢慢化散化淡了些。“你和晏小姐是怎麼回事?”
莊鋒璿輕籲口氣,“我前些日子出了趟門,忙起來無暇象從前一般與她頻加聯絡,由是信文疏簡,結果也不知她從何處聽來的傳言,說我與江湖上某名門之女過從甚密。”
白世非輕笑,“難怪她前段時間會跑回家去,卻原來是發你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