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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周瑁遠聽到醫生說林子蘇母子都很危險,險些栽倒,被王琪、汪勇江扶住後,顧不得那麼多,突然死死扯住醫生的白大褂—— 該醫生是周瑁遠在幾個月前就早早預約的頂尖婦產科醫學專家教授,哽咽懇求道:“姚教授,救我太太,救我太太……” 姚教授只拍了拍周瑁遠的手,這廂已經有醫生和護士推來病牀,幾人合力將林子蘇抬到了急救牀上。 便要推走時,剛剛醒過來的林子蘇突然一把抓住周瑁遠的手,掙扎着抬起上身,睜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周瑁遠。 隨後,她便出了那幾個讓周瑁遠這一生都無法忘記的話:“救孩子,因爲,因爲,我不想,再看到你,我恨你——” 周瑁遠抱頭痛哭,拼命搖頭,林子蘇急了,拼命拉他的胳膊,憤怒又絕望喊:“我,不想,再,看到你——” 周瑁遠淚如雨下,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林子蘇無望,只能請求姚教授,“醫生,救孩子,我對,我的話,負責,不需要,他,同意,聽到了嗎?” “你不要想太多,安心生產,好吧?”姚教授無暇安撫太多,而是立即吩咐護士推去手術室。 眼淚從林子蘇的眼角滑落,不知不覺又陷入了昏迷,護士不敢再猶豫,緊急將林子蘇推向手術的大樓,周瑁遠等人也緊緊跟隨其後。 周瑁遠見到已經換上手術服的姚教授,忙一把抓住他,含淚請求道:“姚教授,如果有意外,請你一定一定先保我太太!” 姚教授拍了拍他的手,點點頭,在護士的陪同下,進入手術室。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周瑁遠坐立不安,手術室內沒有任何動靜。 他不停地看着手錶,這一生從未有過如此的度日如年和坐立不安,其餘人見周瑁遠不坐,也都不敢坐,走廊通道死寂一般的安靜。 很快得到消息的鳳姨、周琞揚也都趕了過來,問周瑁遠什麼情況,他也是一問三不知,只是緊張地看着手術室的大門。 終於,大門開了,那是一個小時後,走廊的電梯處,突然跑出來一個護士,手中還拎着一個醫用急救箱,風馳電掣地向這邊跑過來。 在衆人緊張追隨的目光中,衝進了剛打開大門的急救室,大家都面面相覷,愈發感到裏面的情況十分不妙,不安緊張的氣氛籠罩着走廊。 不一會兒,那護士出來,那個急救箱已經沒有了,可見那裏面一定是給患者救命的東西。 衆人更加惶恐,立即圍了上去,周瑁遠焦急地問她裏面出了什麼事,護士這才說產婦大出血,要緊急輸血。 周瑁遠等人還想問什麼,但那護士只說具體的她也不知道,只是強調產婦大出血。 鳳姨頭一暈就坐到了凳子上,衆人只得去看鳳姨,那護士也離開了。 周琞揚問她怎麼了,鳳姨不敢說產婦大出血是死亡的信號,她怕周瑁遠承受不住打擊。 可是周瑁遠看到鳳姨猶如死灰的面色,便知林子蘇母女兇險萬分,頓如萬箭穿心,頹然坐到凳子上抱頭痛哭。 周琞揚也感到了絕望,走過去含淚抱住他的頭,想安慰他,卻是哽咽難語,走廊又是死寂一般。 “汪勇江,王琪——”周瑁遠突然一聲暴吼,把周琞揚嚇得一激靈,也鬆開了他。 二人立即應聲,周瑁遠的眼睛銳利地盯着二人,一字一字刀削斧砸:“把她給找出來,控制住,我要讓她生不如死!我要讓她陪葬!” “可是——”汪勇江有些憂慮。 “可是什麼,我老婆要死了,我管他趙天昊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的女人,我也要弄死她,讓她給我老婆抵命,抵命——,明白了??啊??你再敢多說一個字,我連你一起辦了!” 周瑁遠怒極,兩眼如爐火裏的炭粒,五官猙獰如鬼,咆哮如獅吼,整個走廊都在震動,所有人都爲之一顫,大氣不敢出一聲,驚恐地望向這頭暴怒的野獸。 “放心!”汪勇江也算是出了名的冷麪閻王,可是看到周瑁遠這恐怖的神情,也被嚇得不敢多說一個字。 說完,二人便一刻也不耽擱,閃電掉頭,瞬間消失在走廊盡頭。 周瑁遠渾身都在發抖,憤怒猶未殆盡,他頹然坐在椅子上,四肢抖得厲害。 周琞揚又害怕又心疼,慢慢走過去,小心坐到他身邊,無聲地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漫長死寂的等待,終於在三個小時後,林子蘇被推出了手術室。 她在麻醉劑的作用下昏睡如泥,面如白紙,氧氣罩也沒有摘掉,身上還插着很多管子。 姚教授甫一出來,周瑁遠一衆人立馬就圍了上去問情況,姚教授直搖頭,說:“母子暫時保住了,”衆人大舒一口氣,鳳姨又哭又笑,周瑁遠也是喜極而泣。 但姚教授後面的話,讓他們的心又沉到了谷底,“新生兒早產,是個女兒,生命指徵非常微弱,隨時都有夭折的可能,你們要有心理準備,要送去育嬰室觀察治療,目前還不能探視。”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媽媽呢?我老婆呢?”周瑁遠此刻不關心什麼女兒,看到病牀上形同枯槁油盡燈枯的林子蘇,心都揪成了一團。 “她的體質,還不如新生兒。她——,之前,子宮就遭受過重創,懷孕對她就是九死一生,加上她生產前受到了很大的刺激,還沒上麻醉她就陷入昏迷。 剛纔大出血,差點沒命,心臟都驟停了兩分多鐘,任何的干預都不行,我們都打算放棄了,但沒想到,她自己又恢復了心跳,只是非常微弱, 她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因爲——,因爲她,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非常抱歉,我們已經盡力了,不惜一切代價地救她, 現在雖然度過了心臟停搏的危險時刻,但這只是危險的開始,她出血嚴重,而且現在也只是暫時止住了,還要繼續觀察治療,就怕還會有大出血狀況。 她現在的體質非常虛弱,加上麻醉的作用,能不能醒過來很難說,醫學層面,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也無能爲力。所以,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她可能撐不了多久…,也可能會發展成植物人。” 姚教授冷靜理智,據實而告,毫無隱瞞,並沒有顧慮此刻家屬的崩潰和絕望,一副看淡生死的表情。 植物人,那不就是像趙恬妞一樣嗎?趙恬妞到現在都還像死人一樣啊,怎麼會這樣?…… 一想到自己將和林子蘇陰陽兩隔,周瑁遠終於繃不住了,突然就蹲了下來,握着林子蘇毫無生氣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然後趴在林子蘇牀頭,將頭埋在上面。 衆人也都傷心難過,看到這情形也不禁面面相覷,只看到他的肩頭在抽動,大家都知道他在哭泣,卻聽不到他任何的哭聲。 想到歷經千辛萬苦才生下孩子,得到的結果,卻是母子都生死難料,隨時都會離開自己,離開人世…… 周瑁遠痛悔萬分,後悔當初爲什麼不堅持打掉孩子,爲什麼要順從她的想法,爲什麼後來自己也心生貪念,一定要一個自己和她的孩子? 一萬個爲什麼,一萬把剜心的刺刀,周瑁遠痛得無法呼吸,無法聲音,無法說話…… 最後,還是姚教授和護士提醒,要送林子蘇進icu繼續治療和觀察,周瑁遠纔在衆人的攙扶下站起來。 直到這時,大家纔看到他已滿面淚痕,悲慼難抑。 話說王琪、汪勇江受命捉拿陳圓圓,事情進展得並不順利,就如汪勇江此前的擔心—— 陳圓圓自知在崬森幹盡壞事,周瑁遠重新奪回控制權,自己就不會有好日子,所以她早早就勾搭上了趙天昊。 陳圓圓的勾魂手段,對趙天昊可謂是輕車駕熟得心應手,趙天昊也十分受用,一來二去二人就成了情人關係。 靠上了趙天昊這棵大樹,陳圓圓便再也沒有了擔憂,不僅如此,後來還在趙天昊的施壓下,自己繼續留任崬森,而且還是平步青雲,成爲董事會祕書及董事長特別祕書—— 崬森上市風波後股權重置,趙天昊雖然股市上一敗塗地,但周瑁遠迴歸後,趙天昊仍然強行霸佔了和楊玫篡權前一樣的股權比例。 只是趙天昊爲了避嫌,沒有出現在崬森的股東名單裏,而是繼續由周瑁遠代持。 但因爲經歷了楊玫篡權和上市風波後,趙天昊和周家的裂痕早已難縫,趙天昊也擔心周瑁遠反水。 所以趙天昊不僅把陳圓圓硬塞給周瑁遠,還要求繼續留用楊玫,理由就是楊玫是他們指派的董事,幫助他們行使股東權力和保障自己的股東權益。 而趙天昊真正的目的就是爲了再繼續暗中操控崬森,並監視周瑁遠。 周瑁遠經歷這次風波後,更加成熟冷靜深沉冷酷,更加令人捉摸不透。 他深知趙家在屏源省盤根錯節的黑白兩道勢力,趙天昊背後的“王爺”可能一句話就能讓崬森改天換日,甚至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所以他再怒憤滔天,也知道現在還不是得罪趙天昊的時候,唯有繼續隱忍不發伺機而動。 因而他不僅“笑納”了陳圓圓,還親自登門表示了與趙家和好如初的意願,趙天昊想給他下馬威,不料卻被“王爺”的一通電話阻止。 因爲“王爺”竟欣然接受,還在電話中表示合作纔是出路,鬥爭只會兩敗俱傷,周先生是屏源省青年俊傑,比任何人都明白識時務的道理,我很爲你的爺爺欣慰,果然虎爺無犬孫。 “王爺”最後承諾,我也金口玉言,有我在,只要我們合作共贏,沒人敢對崬森動一根手指頭,包括趙天昊,周先生只管放心! 這一切,林子蘇都不知情,確如周瑁遠的考慮,她孕身艱難,也不想拿公司的事給她添堵。 原計劃是等到她安全生產後,再找機會攤牌,但最後還是發生了意外,這是周瑁遠始料未及的。 而陳圓圓之所以沒懼周瑁遠對她的威脅,也正是因爲有趙天昊的撐腰。 然而,趙天昊這條大腿並不是那麼好抱的! 當陳圓圓回家時,發現家被砸得稀巴爛,家中的牆壁上還寫了血紅色的大字報“想要兒子來找我”,下面留了一串電話號碼。,! 陳圓圓驚恐不安,拿着手機撥號的雙手直髮抖,電話那頭幾乎是秒接,對方纔說了一聲“我等你很久了——”。 一句話還沒說完,陳圓圓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掛斷了電話。 因爲她聽出了那正是周瑁遠心腹保鏢汪勇江的聲音,她跟在周瑁遠身邊幾個月,對別人或許不一定了解,但對這個冷麪殺手是知道的。 陳圓圓曾幾次三番試圖勾引他,但他根本不上鉤,甚至最後還當着她的面向周瑁遠告發她,讓陳圓圓很是難看。 尤其是周瑁遠還給了他授命——你是男人,殺過人,還收拾不了一個女人?你是我的貼身保鏢,別給我丟臉! 陳圓圓當然知道周瑁遠這話意味着什麼,哪還敢招惹這尊冷麪殺手,打那之後,她在汪勇江面前就是規規矩矩,半個越矩的字都不敢亂說了。 現在他擄走自己的兒子,陳圓圓再清楚不過——這是周瑁遠的報復!他還真是說到做到,而且來得比想象的還快! 陳圓圓萬萬沒想到,這周瑁遠發起瘋來,還真是神擋殺神魔擋殺魔,誰也不怕,他知道自己背後靠山是趙天昊,可依然敢出手,這說明什麼,他已經想好了退路,或者要麼就是魚死網破! 陳圓圓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但也隱約猜到了,能讓周瑁遠最貼身的心腹保鏢出動,說明出了很大的事,也許林子蘇死了,不,應該是一屍兩命—— 陳圓圓想到這裏,心裏便是一陣大爽,竟露出了猖狂的大笑。 但她也不敢耽擱,失去了林子蘇,陳圓圓太知道周瑁遠會做出什麼事,她只能狠踩油門,飛車去找自己的“大救星”趙天昊。 原本趙天昊一直就看周瑁遠不順眼,很早就想弄周瑁遠的,但因爲“王爺”的壓制纔不能遂願。 如今看到陳圓圓梨花帶雨地跪在自己面前,哭訴自己如何被周瑁遠蹂躪糟踐性侵、林子蘇知道後如何醋意大發不問青紅皁白指使王琪等保鏢把自己打到毀了容,如何在董事長辦公室被當衆羞辱,最後被趕出崬森…… 還哭訴,可憐自己勢單力薄人微言輕,本想以後躲着他們,可週瑁遠還是不放過她,現在還綁架了自己的兒子,如果我不去,兒子會被撕票,可是去了他肯定會打死我…,老公,霸王,求你可憐可憐圓圓,疼疼圓圓吧,您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陳圓圓是把趙天昊拿捏得死死的,跪在他面前,仰着一張狐媚臉,三分楚楚可憐,三分風騷,四分魅惑。 趙天昊本就是個好色之徒,此時見陳圓圓這般勾魂,哪裏還抵擋得住,拉起她,罵了句“騷娘們”,突然就一把撕爛了她的衣服。 陳圓圓還故作驚慌,欲迎還拒半推半就,趙天昊一把拉回準備“閃躲”的陳圓圓,陳圓圓才媚聲媚語叫着“霸王,嗯,不要——” 趙天昊不管三七二十一,淫蕩地說了句“不要,老子偏要——”,說着就將陳圓圓死死按住,然後五花大綁地將她綁起來。 陳圓圓驚恐地看着他,知道他又要變態地折磨自己了,拼命直搖頭喊着“不要”,她又害怕又憎惡,可這是自己唯一的靠山,又不能不屈從。 趙天昊關上房門,只聽到裏面陣陣的慘叫聲和着男人的污穢下流的辱罵聲…… 一個小時後,陳圓圓傷痕累累地躺在牀上,趙天昊滿足地躺在一旁,陳圓圓突然嚶嚶地哭了起來。 趙天昊氣不打一處來,罵道:“騷娘兒們,老子沒把你伺候好嗎?” 陳圓圓卻搖搖頭,說周瑁遠也這樣打過自己,折磨過自己。 趙天昊不由分說一巴掌打過去,怒不可遏,“老子還不夠——” “霸王,不是的,是周瑁遠強迫我。他知道我是你的女人,所以纔來折磨我,就是爲了讓你難堪,沒面子啊! 他是老闆,我就是一個弱女子,沒辦法對抗他,不從,我就沒命了。他還說了很多你的壞話,嗚嗚嗚……”陳圓圓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又泣不成聲。 “媽的!”趙天昊怒錘了一下,看到陳圓圓哭,這才解開了綁她的繩子,“他說了什麼?” “他說,在他的眼裏,您就是,就是個扶不起的阿斗,還說,還說,你的老子還得給他跪着說話!還放出狠話,就算我是您的女人,他也不會放過我! 他根本不把您放在眼裏…,其實,這些,我一直不敢跟霸王您說,我也知道你和周家有生意合作,我要是說了,也怕被人說是挑撥離間。 可是,這次,他綁架了我的兒子,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只能向霸王你求助,老公,求求你,幫幫我,救救我兒子吧,好不好?” 陳圓圓哪裏是“不敢說”,分明是毀了容一直在整形醫院做修復和治療,無法見人! 但是她不管,怎麼拱火怎麼來,如此這般,凡此種種,一應顛倒黑白。 趙天昊聽聞周瑁遠這樣罵自己,便是勃然大怒,轉而看向陳圓圓,寵溺道:“寶貝,你想讓老子怎麼弄他?”,! 陳圓圓見挑撥成功,也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像蛇一樣匍匐到他懷裏,附耳魅惑道:“讓人生吞活剝了他!” 趙天昊突然大笑,他當然知道陳圓圓的“壞水”,一把抓住她那圓滾滾,淫笑道:“你這個騷娘兒們,先把你老子‘生吞活剝’了吧——” 說着,就一把薅住她的頭髮將她野蠻按了下去…… 一番禽獸發泄後,趙天昊臥在牀頭上,叼了一根菸,拿起手機就要召集人手去“修理”周瑁遠。 陳圓圓機靈地幫他打了火,趙天昊狠狠地吧嗒了一口煙,便吩咐手下召集人手準備去崬森找周瑁遠算賬,還說“老子早就看不慣他”。 隨後二人起來收拾停當,不過一會兒他的手下烏泱泱地就來到了他的別墅,幾個骨幹則敲響了他的臥室門。 陳圓圓爲他穿上外套,趙天昊摸了一把她的臉蛋,甚是囂張道“敢動老子的女人,我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騷娘兒們,等着,你男人給你去報仇,回來好好‘報答’我!” 陳圓圓也毫不避諱,當着他手下的面,比他還流氓,一邊明目張膽地勾引他,一邊附耳浪聲魅語:“晚上,我給老公當女僕,霸王生吞活剝了我,好不好?” 一番流氓操作手法,讓趙天昊又有些蠢蠢欲動把持不住,差點又想原地辦了他。 轉頭看到手下們都瞪大了眼睛直咽口水,趙天昊氣不打一處來,給幾個色迷眼的手下紛紛挨個兒招呼了巴掌,那些手下喫痛這才低了腦袋,不敢再看陳圓圓。 趙天昊抓了一把陳圓圓的豐臀,淫蕩地罵了她一句“騷娘兒們,等我回來弄死你”。 陳圓圓丟了個魅惑的眼神,趙天昊這才意猶未盡地率人馬準備離開。 就在趙天昊要出門時,一個電話就打了過來,對趙天昊兜頭的一頓狗血淋頭地大罵“你是狗嗎?脖子上被拴了狗鏈了,啊?180斤的肉都是屎嗎?” 原來周瑁遠剛剛給趙天昊的一個手下發了條短信,讓他轉達“王爺”,短信說: “請你給趙天昊帶句話:陳圓圓害得我家破人亡,我這個人很記仇,絕不會坐視不理,陳圓圓我要定了!趙天昊交出陳圓圓,我既往不咎,繼續合作共贏。 但誰要是敢阻攔,神擋,我殺神,魔擋,我殺魔,反正我現在家破人亡,已經無所謂了,大不了大家一起下地獄。給不給,在你一句話!” 而這個手下剛好就是“王爺”安排在趙天昊身邊的心腹,其名曰王鋼。 王鋼不像趙天昊魯莽衝動,畢竟是“王爺”的,爲人機警又善謀略,因而深受“王爺”器重,連趙天昊都要忌憚三分。 王鋼看到這條消息,便知事情重大,又見趙天昊這般魯莽不正是前去送死嗎? 他不敢怠慢,立即和“王爺”暗中通風報信。 “王爺”得知後,也是事不宜遲,就怕趙天昊這個混世魔王去招惹已經殺紅眼的周瑁遠,這纔打了這個電話過來。 趙天昊被罵得一頭霧水,王爺便說:“陳圓圓是個什麼東西,隨便說幾句,就讓你衝昏頭腦,你平常在外面怎麼玩,怎麼混賬,我都可以睜隻眼閉隻眼, 但是這次你敢去招惹周瑁遠,你就是在斷老子的命,知不知道?他現在妻子女兒都被陳圓圓害死了,你要爲了一個女人給趙家結仇嗎? 我早就調查過這個女人,跟男人上牀就像脫衣服一樣隨便,常青市多少男人上過她的牀,你知道嗎?說謊更是張口就來,她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 弄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婊子在身邊,你也不嫌髒?我告訴你,馬上把她送去周瑁遠那裏,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是在命令你! 要是因爲她影響了我們父子的前途,到時候我不拿她開刀,我拿你開刀祭祖宗!趙天昊,你給老子聽明白了嗎?” “可是——”趙天昊還是憤憤不平,這王爺越壓制他越逆反。 “可是什麼?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不知道現在中央巡視組的人還在虎視眈眈監視你爹嗎?你想找死嗎?你不要給老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要是還想要你的榮華富貴,就他媽的聽我的話!把電話免提打開,把手機放她面前去,讓她給我聽到,我讓你看清楚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王爺嚴詞喝令。 趙天昊見王爺動怒了,不敢再違抗,只得打開免提,乖乖地把手機放到陳圓圓面前。 陳圓圓一看到屏幕上顯示“老爺”,又見趙天昊都對這位“老爺”懼怕七分,便猜測這定是趙天昊經常自鳴得意掛在口中的大靠山“王爺”。 陳圓圓的臉色都變了,預感很不好。 但,很快陳圓圓又禁不住一陣竊喜,因爲她想到趙天昊對自己言聽計從,自是因爲把他服侍得妥妥貼貼的原因。 趙天昊性情殘暴,但在他那些兄弟面前,他還是很捧自己,那些手下更是尊稱她爲“嫂子”。 趙天昊這樣給自己臉面,陳圓圓自以爲在“王爺”面前也很有分量——也是這一剎那,她便有了一個膽大包天的心思。,! 那就是——將趙天昊當做跳板,最終成爲“王爺”的女人! 畢竟趙天昊這種屌大沒腦的蠢貨遲早會翻溝,而“王爺”纔是真正的大佬——至於怎麼個大佬,陳圓圓也並不知道,只是憑感覺臆測。 她心想:如果有“王爺”做靠山,到時候什麼周瑁遠、趙天昊,都得對自己俯首稱臣百般討好。 因爲有了這層心思,陳圓圓就不免耍起了小聰明,想在“王爺”面前表現特別一點,以便讓王爺記住自己。 因此她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對他誠惶誠恐諂媚討好,而是極其乖巧魅惑地喊了聲銷魂酥骨的“爸爸”—— 因爲在她的經驗裏,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亂倫稱呼的誘惑和刺激,給予男人極盡尊崇的上帝視角,進而引發男人的保護欲和生理衝動。 她這一聲“爸爸”,把趙天昊都聽懵了,可他又不敢在“老爺”面前動怒。 而這廂陳圓圓的小心思立刻落了空,甚至還招來了殺身之禍,因爲那頭的“老爺”並沒搭理她,而是勃然大怒,大吼一聲“王鋼”。 一個人高馬大的打手——正是王爺的心腹,只見他雷霆出列,那一看就是正規行伍出身,洪亮地應了聲“到”。 隨機,電話那頭傳來威嚴肅殺的命令“我,只有一個兒子,一個兒媳,沒有女兒,不懂規矩的人,你知道該怎麼做!你要是敢下手輕了,今天就別想走出那個房間,聽明白了嗎?” “放心!”王鋼聲落人到,突然就欺身到了陳圓圓身邊。 陳圓圓聽到“王爺”的話,也是怔在當場,還在尋思趙天昊明明單身未娶,怎麼冒出來一個“兒媳”?難道這人不是“王爺”,還是他只是趙天昊和“王爺”之間的傳聲筒? 還是我想錯了,他不是“王爺”,只是“老爺”,或許只是一箇中間人,一個傳聲筒?…… 陳圓圓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王鋼死死鉗住下巴,陳圓圓這才如夢大驚,不由得大駭,試圖掙脫已爲時已晚,猶如獵人手中的兔子,任何的掙扎都徒勞,還徒增恐懼。 陳圓圓這才意識到自己從未照過面的、趙天昊爲之言聽計從的—— 也許他是“王爺”,也許是“老爺”,也許是中間人,但不管什麼身份,就憑這一個舉動,就知道他纔是真正的狠人! 不像趙天昊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只會鬥勇玩狠——可以被自己“玩弄”,可這位“老爺”根本不喫她這一套! 自以爲風月世故早已玩得爐火純青,沒人可以抵擋得住自己這少婦的魅力,此刻看到王鋼正凶神惡煞地瞪着自己,便知道又要遭到毒打。 她很機靈,忙要改口換尊稱,可惜王鋼根本不給她發聲的機會,鋼筋一樣的大鐵掌直接就呼到了臉上。 這第一巴掌就把陳圓圓扇暈了,她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腦袋就耷拉了,可是王鋼沒有得到上峯指令並沒有停手。 大約十幾巴掌後,電話那頭的“老爺”才叫停,然後叫人拿冷水將陳圓圓潑醒。 甦醒過來的陳圓圓已經找不到東南西北,不知自己身處何方。 她已經感受不到痛了,只覺得整張臉都是木的,兩頰已經腫脹如發麪,再次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痛,讓她意識到剛剛修復的鼻子又斷裂。 她失去了痛覺,可卻還是無法控制橫流成河的眼淚,耳朵直嗡嗡作響,左耳甚至已經失明。 感覺臉上各處都在血流不止,血和着眼淚、鼻涕、口水,她呆呆地驚恐無措地望着面前高出自己大半截身子的黑麪打手。 這哪裏是人,分明就是索命的黑無常! 這一頓毒打,直接把陳圓圓都打蒙打傻了,也把她打醒了,再也不敢有半點嬌柔和魅惑作態。 即便是已經不成人形,她還是在回過神後的第一時間,找到那個還連接着通話的手機—— 這次是真的老老實實規規矩矩,以一種近乎頂禮膜拜的跪姿,匍匐在手機裏的“老爺”面前,聽候發落。 “陳圓圓,”陳圓圓聽到聲音,嚇得一哆嗦,但也不敢遲疑,立馬連聲不迭地回應“我,我在,在,我在,” 直到發聲,陳圓圓才發覺一說話,臉部有多麼痛苦和艱難,可是她還是不得不強忍着嘴角牽扯的劇痛,清晰地回應着,唯恐哪一個字沒說好,又會被毒打一頓。 “你聽好了,我話從不說第二遍,是死是活,全在你!” “我說,我,保證,說真話。您問!”陳圓圓更加卑微更加虔誠地匍匐在手機面前,大氣不敢多出一聲。 “我和周家打交道三十多年,十分了解周瑁遠的爲人,他是老爺子一手調教出來的周家掌門人,他絕不會無緣無故綁架你兒子! 我寧可相信趙天昊會無緣無故殺人放火,但周瑁遠絕對不會幹這種蠢事。所以,你告訴我,你和周瑁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老爺”語氣看似平靜,但話音之外彷彿正有一把正在出鞘的利劍,悄無聲息,卻伺機而待。,! 但凡聞到半點謊言味道,都會刺激利劍出手,一旦出手,就是一劍封喉,讓你連反悔重來的機會都沒有。 陳圓圓已經百分百確定,此人就是“王爺”。可是,爲什麼趙天昊的手機存的稱呼卻是“老爺”,這讓她感到困惑不解。 陳圓圓猜測得不錯,此“老爺”正是讓黑白兩道聞風喪膽的“王爺”! 她也來不及想這事,因爲她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但她也知道一旦說出真話,趙天昊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可是不說或繼續堅持謊言,火眼精金洞察微毫的“老爺”更不會給自己活路,任何的伎倆和花招在他面前耍弄就是自找死路,這是無法衡量的事情,火燒眉毛先顧眼前吧! 畢竟趙天昊蠢,事後找機會再哄他就是了! 陳圓圓膽怯地看了一眼趙天昊,隨後低下了頭,終於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一個字都不敢再作假和誇張。 陳圓圓話音才落,知道自己上當受騙的趙天昊果然怒不可遏,直接飛身過去,朝陳圓圓的身體一頓猛踹,一邊怒罵“我操你媽的,你敢耍老子,我先弄死你,你媽的,打死你個臭婊子,敢跟我玩心眼兒,我把你的心挖出來玩——” 陳圓圓欲哭無淚,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可還是一聲不敢吭,任由趙天昊泄憤式地毒打,這一回趙天昊可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此時此刻,陳圓圓就像一個皮球、一個玩物,被趙天昊滿屋子踢打。 陳圓圓的腸子都要悔青了,這趙天昊哪裏是自己的靠山,分明就是索命的閻王,還不如周瑁遠呢! 陳圓圓絕望地在地上蠕動着,她甚至想抓住屋內某人的大腿或褲子求救,可那根本就是徒勞,反而激起趙天昊更加野蠻的報復。 這廂,趙天昊連踹十幾腳尤不解恨,順手操起水晶菸灰缸又朝陳圓圓身上砸,連砸十幾下,都能清晰聽到骨折的聲音。 陳圓圓痛得再也忍不住,開始大叫,饒是如此,趙天昊還是怒氣難消,直到打累了,便讓手下接手,繼續朝死裏毒打,直到陳圓圓昏死過去,滿屋子都是陳圓圓的滾滾血氣。 看到已經形同死人的陳圓圓,趙天昊這纔拿回手機,走出去和王爺繼續通話。 王爺的意思,考慮到和周家還有利益合作,崬森也一直是他們的穩定財源和重要跳板,不可能幹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事情。 而且,這件事是陳圓圓先招惹的周瑁遠,還害得人家老婆到現在人事不省,女兒也因爲早產受到驚嚇生死難料。 不把陳圓圓交出去,恐怕周瑁遠那邊不好交代,真是弄到魚死網破,對趙家也沒有任何好處,他手上可是有趙家的把柄,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那些把柄。 一旦魚死網破,那就是把周瑁遠推向了一直對他們虎視眈眈的中央巡視組,所以權衡利弊,還是把陳圓圓交出去纔是上上策。 這時候必須選擇息事寧人,你想報仇殺人也好,都得等到巡視組離開。趙天昊連連點頭答應,不敢違逆。 當陳圓圓被包裹得像一個埃及木乃伊一樣地送到面前時,汪勇江、王琪二人也有點傻眼了,不明白趙天昊什麼意思。 趙天昊斜着眼挑釁地看着汪勇江,一臉的心不甘情不願,只說:“王爺說的,不能因爲一個女人毀了和周家這麼多年的合作,這個婊子挑撥離間,被王爺修理了。 下面的人沒輕重,下手重了,以後她想直立行走,那就看運氣了!他周瑁遠不是要她嗎?回去,轉告周瑁遠,讓他可要好好享受。 這騷娘兒們的牀上功夫真不錯,嘖嘖嘖,是真舒服……,要不是王爺,我還真不捨得送周瑁遠那小子!” 這趙天昊看起來確實是有些不捨得,看陳圓圓的眼神都還帶着留戀和回味。 汪勇江不懼趙天昊,面無表情回道:“董事長對她沒興趣,現在我只是奉命帶回去,治好她,再打殘她,打死她,最後再送給你。她現在只是站不站得起來,下次你再見,就是她還有沒有命騷給你看的事!” 不等趙天昊惱羞成怒,汪勇江直接轉身,說了句“帶走!”木乃伊一樣的陳圓圓就這樣被抬走。 周瑁遠也是說到做到,還真是把陳圓圓送去做最好的治療,他確實要等把她治好後,再朝死裏折磨毒打她,以報失妻之仇。 如果陳圓圓就這樣死去,就是太便宜她了,他要讓她生不如死,否則難解心頭之恨! 話說陳圓圓被送去治療,林子蘇也被送進了icu。 周瑁遠也沒有完全被憤怒衝昏頭腦,爲了給自己一顆定心丸,他還是對新生兒做了親子鑑定。 結果出來確定就是自己的親骨肉後,更加悲痛追悔。 如今母女二人生死未卜,這一切的肇事者都是自己,是自己的疑心病害了最心愛的女人,也害了自己的女兒。 但凡能像林子蘇相信自己一樣堅定不移地相信她,這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爲了彌補自己的錯誤,他開始遠程辦公和會議,寸步不離林子蘇。 林子蘇生產前,周瑁遠已經對崬森進行了管理調整,現在實行的是總裁輪值制,各部副總裁輪流輪值一年,現在輪值的是周琞揚。 也是因爲如此,周瑁遠相對以前自由了許多,從繁重的工作中抽身出來,實現在家中遠程辦公。 林子蘇出事後,他更是將崬森更多事務全權交給周琞揚,專心致志陪護林子蘇,他是希望—— 如果這是林子蘇生命的最後時光,他就應該寸步不離地陪她走完。 他懷抱着一絲僥倖,也許在這個過程,林子蘇可能會有回光清醒的剎那希望,那一刻希望有自己陪在身邊。 只是這個時刻不好把握,只有全天陪候,纔會有機會看到,錯過便是終身遺憾,因爲這可能就是最後,也是唯一的能和最愛的人對話相見的機會了。 在醫院icu觀察治療一個月後,林子蘇還是沒有任何的起色。 主治林子蘇病情的專家醫生姚教授做出最後的診斷,告訴周瑁遠,目前世界上對植物人都沒有完全有效的治療方案,繼續留在醫院也是做常規的護理和檢測,但是質量沒法保證。 所以,姚教授認爲周瑁遠的條件不錯,把太太接回家中照護,可能會比在醫院裏更好。 尤其在熟悉的環境,有親人的陪伴,有親情的感召,給她講一些曾經聽過的故事,陪她說說話,做這些可能還會刺激患者的大腦神經和感應,也許患者還有恢復的機會。 周瑁遠以爲這是姚教授的委婉說辭,因爲醫療都無法解決的難題,其他的作用也只是一副精神安慰劑。 沒人時,周瑁遠十分鄭重地詢問姚教授,告訴我真相,我太太還能活多久? 姚教授沉默了一下,盯着周瑁遠,見他十分堅定和迫切,只得實話相告: “你太太的情況很特殊,是大出血造成的大腦創傷,前3個月最危險,如果能熬過前三個月,那麼你太太就還有10個月左右的恢復窗口期,如果能在這10個月內恢復意識,就還有希望。 你也不要太擔心,兩個月後帶你太太來醫院複查,看一下情況,好吧!?不要擔心,你的心情也會影響你太太,你得保持一個健康積極樂觀的心態,這是最要緊的!” 儘管姚教授極盡體貼安慰,但林子蘇的情況卻是一天比一天糟糕,這讓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誰也想不到,林子蘇這一睡,從此便是生死兩茫茫…… (第6季完):含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