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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們很多人都以爲自己已經遺忘了過去,然而過去卻並沒有遺忘我們。
2010年的長沙看起來已經有一些陌生了,在我結束長途旅行回到這裏的時候,整座城市因爲修地鐵的緣故被挖得坑坑窪窪的,原本就不夠寬闊的馬路更是經常堵得水泄不通。我和康婕相約在五一路碰面準備一起去DQ,可是當我從的士上下來時才愕然地發現五一廣場的立交橋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被圍起來的廢墟。
整座城市被籠罩在厚重的灰塵裏。
我站在人潮湧動的街頭,茫然四顧,那些記憶中的鮮活場景如同雪花一樣紛至沓來,可是它們,永遠只能存在於記憶之中了。
康婕挽着我曬黑了的手臂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落薰,你離開得太久了。”
彷彿命運真的有一雙無情的手,篡改了我的某部分人生,我像“刻舟求劍”那個故事裏的主人公一樣,在我做下標記的地方企圖找回我失去的寶劍,然而我乘坐的船早已不在那片水城了。
我和康婕在DQ坐下來的時候我依然心有慼慼焉,原本想感嘆一些什麼,可是最終我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康婕一勺一勺耐心地舀着加了布朗尼的冰淇淋,輕描淡寫地說:“我還以爲你一輩子都不會再來喫這個了呢。”
我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雖然不太想提起過去的事,但我還是報以一個自嘲的微笑。
達利的名作《記憶的永恆》畫了一隻超乎想像的軟表,彷彿要被烈日曬化了的鐘表,詭異地把人和時間揉合進一個超級柔軟的夢幻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