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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髒衣裳摁到盆中,上頭的泥沙入水便化開,才稍搓了兩下,只聽“嘶拉”一聲,衣料撕裂之聲傳來,秦葶取出衣裳拿在手裏一看,肩頭處破了一條縫隙,她將衣裳舉在臉前,眼睛透過那條破縫朝外看,正好看到阿剩坐在小竹凳上大口大口咬着糉子,喫的香甜。自這個角度望過去,剛好看到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拋開旁的不講,他若不開口,只是安安靜靜坐在那裏,便很難瞧出來他腦子有問題,冷白的膚色,高挺的鼻樑,一雙似清潭般的雙眸,坐在那裏便是一個俊俏的小郎君。
只可惜,他是傻的,甚至說不清自己姓甚名誰,村子裏的孩童都喚他傻子,村子的大人們則稱他爲阿剩。
秦葶是兩年前來到此處的,鄉里鬧災活不了人,她隨着奶奶出來討生活,奶奶年歲大了,病死在路上,那時的秦葶身無分文,甚至無法給奶奶安葬,此時便有人給了她足夠安葬老人家的銀錢,她明白,拿了錢就要跟人家走,本以爲前路會有什麼望不到的悽楚等着她,不想卻是被那人帶到了這個村子,大槐樹下的一戶人家。
那人指着秦葶對當時坐在破敗院牆下傻樂的阿剩說:“往後這個人便是你的妻子,與你作伴。”
那人扯着公鴨嗓神色詭異語調陰陽的說完便走了,秦葶到現在都記着那人衣着華貴,怎麼也和滿身髒亂的阿剩扯不上關係。
不過這結果,遠比她原本料想的好多了,阿剩腦子不好,多數時候坐在那裏傻愣着發呆,既不擾人又不鬧,見了她時常是笑着的,秦葶亦是從前先的警覺變成了如今的習慣,兩個人相處了兩年之久,秦葶早就將阿剩當成了家人。
發愣的工夫,誰想阿剩突然轉過頭來,見秦葶正以怪異的動作瞧他,他竟露出純朗一笑,脣邊還沾着糯米粒。
洗過的衣衫透着水氣,被秦葶掛在院中長繩上,隨着細風一晃一晃,陽光正照在上面,估摸着不久便能幹了。
夕陽西下時,天邊的雲朵都被染成了霞色,似一匹華彩的錦緞掛在雲端,時悠時揚。
“阿剩,春夏秋冬你最喜歡哪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