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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啊。”梵梨揉了揉太陽穴,“我只是有點疲倦了,想休息一下。我看完書了,走啦,我們回頭聊吧。”
梵梨回到家裏,倒頭就睡。醒來以後,並沒有覺得心情有多好,只把魚尾盤成半圈,縮在牀頭和牆壁的夾角里,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尾鰭。
原來,之前那種跟打了激素一樣亢奮的學習狀態,只是迴光返照而已。
直至現在,她才明白,對於永遠變成梵梨,她不是不害怕的,而是害怕到了極點。
現在她是誰?她還有什麼價值?這個世界上有沒有範梨這個人的存在,有區別嗎?如果她現在死掉,會有人爲她流淚嗎?
忽然,玻璃窗上傳來“咚”的一聲。
她停止拍動尾鰭,看向窗口的方向。五秒後,又重新放鬆警惕,有氣無力地靠在原處。但很快,又是“咚”的一聲。她再次看向窗口。沒過多久,她看見了,有一枚小貝殼砸了窗子上,隨即被海水沖走。
她小心翼翼地接近窗邊,往窗外看去。
遠處,波浪與岩石在爭吵,海藻與海龜在旋舞,藍鯨孤獨的歌聲從十五英里外的海域傳來。億萬燈火點滿了落亞,使它變成了塗抹在深藍幕布上的熒光之都。海螺樓、鯨骨門矗立在市中心,就像靜止的衛星。紅月宗神宮真跟城堡似的,成爲了繁星包圍的明月,將光芒普照在夜之海底。
繁華的熒光從遠處延伸到近處,在貧民窟近郊逐漸減少,淹沒在黑暗中。樓下只有稀疏的兩盞路燈亮着,路燈下立着一個灰白色短髮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