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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睜眼分辨是夢裏夢外,可眼皮沉重得根本抬不動,洶湧潮水般的睏意,將這一聲嘆息完全淹沒,裹挾着我往睡夢更深處去。我在黑暗的睡眠中越沉越深,等能睡眼惺忪地睜開雙眸時,天色已亮,窗外雀鳥躁鳴。
因需伴駕,絕不可遲。我和蕭繹匆匆洗漱穿衣、草草用了些早膳後,就坐晉王府車馬至南華門外,而後跟着皇帝出行的大部隊,一路隨行至京郊華林苑。
春日往皇家園林華林苑狩獵遊玩,是景朝蕭氏的習俗,回回御駕至此,不僅後宮妃嬪、皇室宗親伴駕,諸文武大臣、公侯世家等,亦在隨行之列,我的那位雲崢雲前夫,今日自然也在華林苑中。
爲着前夜差點砍在我身上的那一劍,我體寒,爲着昨夜夢到的與雲崢的初見,我心虛。體寒心虛交加之下,我悄然抬眸瞄看雲崢,見他與一衆中老年公侯站在一處。博陽侯患病休養,如今博陽侯府諸事,皆是由年輕的雲世子出面。
帝后面前,衆目睽睽之下,雲世子頗爲剋制,沒直接提劍上來砍我,縱然目光越過人羣與我有交匯,亦未激盪出怨恨的殺心與怒焰,只是眸色沉冷,冷得似千年難化的冰霜。
我不禁又感覺身體微微發冷時,右手忽然一暖,是身邊的蕭繹,輕輕地握住了我的手。
我還沒來得及側首看向蕭繹,就聽有女子的嗓音似笑似諷道:“三皇弟和王妃真是恩愛,在外人面前,也黏得手都分不開,這樣如膠似漆地去打獵,多有不便,怕是要空手而歸喲。”
說話的是秦皇后之女——長樂公主蕭沁。我記憶裏她纔是個十一歲的女孩,但如今的她,已是十九歲的大姑娘了。
秦皇后的女兒,自然不會與蕭繹交好,但長樂公主此刻這般刻意諷笑,應不是爲了刻薄蕭繹,而是爲了刻薄刻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