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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着便要守誓與你做一世夫妻,沒有人能從博陽侯府、從我身邊帶走你,你若想離開我,與你那相好長相廝守,那便等我死吧。”
雲崢脣角泛起冷峭的微笑,冷峭如刀,卻似在割傷他自己,“我身體無恙,正常情況下還能活個幾十年,你若是等不了,現就動手殺了我吧。”
雲崢將一柄匕首擲到了我面前,就坐在那裏,靜靜地看着我、等着我。
明明坐在檀木椅上、坐在陳設精緻的屋舍裏,他卻似身在凝冰的湖面上,冰面已經在開裂了,墜入其中會被冰冷的湖水淹沒口鼻,會墜入漆黑無邊的深淵裏,他知道,明明知道,可就是坐在那裏,靜靜地聽着腳下冰面裂縫一道道延展開去,崩潰就只是隨時可能的一瞬間。
夢裏的我,心頭思緒如有千絲萬縷在同時纏絞,心灰意冷的絕望,斷棄情愛的決絕,每一縷思緒,都如緊繃着的琴絃,死死地勒着我的心房,勒得我漸要無法呼吸。
我是必要與雲崢和離的,可雲崢是侯爺之子,在權勢之下,他不鬆口,我不可能與他正常和離、解除夫妻關係,除非……除非我那相好地位高過博陽侯府,雲崢既以權勢逼我不得和離,我就只能用權勢逼他與我和離……
混亂的思緒中,夢境似更深了,似是天光忽然暗了下來,我沉入了更深的黑暗裏,那裏沒有糾結的心緒與渺遠的記憶,我漸無知無覺,心也終於無憂無怖。
從睡夢中醒來時,夢中事似是忘了大半,只殘留了些零零散散的畫面,記得雲崢等我殺他時的眸光,似極了昨晚夜宴上那一眼,是雪覆幽焰,火熄煙消,死寂悲冷。
我揉揉頭坐起身,想在心中爲此略嘆口氣時,卻也嘆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