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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危樓劍眉輕揚,“輸在本侯手上,不算你無能。”
嶽明全身形搖搖欲墜,霍危樓嘆了口氣,“既已說到了此處,想來你也知道了結果,事到如今,你一人做下的惡事,至少莫要連累家小,本侯知道你有妻兒在滄州,你也不想連你的幼兒都被牽連在內。”
嶽明全又是悽慘一笑,他咬牙閉眸,再睜眼時,眼底倒是多了幾分坦然,“侯爺放心,以上所言,句句屬實,下官……不……罪臣,罪臣能與王青甫當堂對質。”
霍危樓揚手,“拿紙筆來——”
適才紙筆只是做戲,此刻,纔是真的要寫下呈堂證供,嶽明全拿筆的手都在顫抖,卻不得不一個字一個字的,十分詳實的將當年之事細細寫來,他足足寫了大半個時辰,等停筆的那一刻才忽然想起來,適才右廂內書寫的時間實在太短,可當時他心慌意亂,只顧着維持表面的鎮定,又哪能注意到這些旁枝末節。
林槐將證供一張一張收好,霍危樓又問,“你可知王青甫要舍利子,所謂何用?”
嶽明全搖頭,“不知,他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也不說,有時候罪臣甚至覺得,他身上有種不畏生死的大義之感,只要他不想,任何人也撬不開他的嘴巴。”
“不過……”嶽明全望着霍危樓,“不過面對侯爺,還是不同,若今日主官爲其他任何人,罪臣都不會如此輕易開口。”
這話頗有逢迎之感,霍危樓卻道:“莫要污了‘大義’二字,倘若世間爲惡者都要用大義來稱,那鎮西軍中,那些爲了戍守邊城拼命殺敵的將士,又該如何形容?”
一瞬間,嶽明全面上生出了一絲戚然,他下意識轉眸看向窗外,彷彿想透過窗欞看看西北蒼涼的漭夜,可他再也看不到了,等着他的是無數的堂審和牢獄,最終,他這條性命,會在某個風平浪靜之日,結束在斷頭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