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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危樓鳳眸寒沁沁的,“仔細想想,當年他未提起過任何偷盜舍利子的用處?”
嶽明全眉頭緊鎖,半晌後有些焦灼的道:“沒有,沒有提過,因爲罪臣也問過多回,可他嚴防死守——”
說到此處,嶽明全忽而雙眸一瞪,“他當時說,知道了對罪臣沒有好處,那語氣好似罪臣知道了反而會招來殺身之禍似的。”
霍危樓雙眸微凝,嶽明全又道,“當時罪臣想着,他一個小小的太常寺卿,也不知道偷了舍利子是去做什麼,或許……或許身後還有什麼大人物,罪臣自己不過求個榮華富貴,又何必知道那般多呢?所以後來罪臣再沒問過。”
天色已昏暗下來,霍危樓靠在椅背之中,俊毅的五官沉在昏光之中,一時辨不清情緒,可一股令人膽寒的威壓自他身上傾瀉而出,跪在堂中的嶽明全禁不住心生駭然。
彷彿爲了消解恐懼,嶽明全繼續努力的回想:“沒錯,就是這種感覺,當初他官位雖不高,卻總有種盡在掌握,一切皆有安排之感,罪臣在洛州,便好似替他辦事的屬下一般,直到現在,罪臣也在想那舍利子後來去了何人手中。”
“當時拿到了舍利子,那會柔骨功的年輕人連夜被罪臣送走,舍利子卻是罪臣親手交到他手裏的,我不知他如何將舍利子送走,隔了幾日在僻靜之地問,他卻仍是閉口不答,且叮囑我在外人眼前與他疏離些,那之後,罪臣便再無機會問他。”
霍危樓聞言又命人召來吳瑜,吳瑜也知道了王青甫的死訊,進來的時候腿腳都是軟的,聽霍危樓問起當年之事,吳瑜便回憶道:“當年未曾覺出異常來,在寺中盤桓一月之後,是下官和他一起回的京城,我們走的水路,一路上還算安閒了幾日。”
林槐猶豫着問:“侯爺是覺得,他是一直將舍利子私藏在身上的?”
霍危樓眼底一片冷色,“這般滴水不漏之人,不應當會將舍利子這般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且當時寺內寺外皆是戒嚴,他沒有將護送舍利子下山之任交給嶽明全,多半也不可能自己安排人送走,一旦出了岔子,便是前功盡棄,且那時,怎會有人想到是他盜了舍利子,還藏在了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