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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衣使替天子監察百官,雖說權貴之女遇害令普通官衙十分緊張,可在繡衣使眼底,卻不算大案要案,而建和帝亦不可能隨便讓繡衣使去管這些尋常案子。
便是霍危樓也覺此案令京兆府着重探查便足夠了。
可他看見薄若幽眼底的光淡了一下,於是劍眉微揚,“你想讓本侯接管這案子?”
薄若幽適才確實有些激動,她見過賀成如何被掣肘,又見過霍危樓如何雷厲風行不容置疑,此番牽扯忠勤伯府,當然是霍危樓來接管案子更好,可既然還未定奪,便是有不妥之處,她猶豫一瞬道:“民女知道侯爺辦案效率極高,自然覺得若侯爺接管此案,定能事半功倍,不過朝堂有朝堂的章法,民女只敢想想。”
霍危樓聞言便笑了一聲,話說的十分克制,可意思卻是分明,馬車徐徐而動,很快又行至了鬧市之地,天色昏暗下來,樓臺畫棟亮起次第的燈盞,闌珊的光暈透過簾絡的縫隙照進來,在薄若幽面上映出一片流轉的斑駁。
他鳳眸半狹,“死者皆爲女子,且皆被剝走了皮肉,此般有些古怪。”
薄若幽眼底的光彩湧了出來,簾絡起起伏伏,那落在她面上的光也跟着搖曳,她眼底明光簇閃,落了星子一般,“民女做仵作幾年,也見過頗多古怪的案子,可此案兇手喜好剝走女子皮肉,民女卻未見過,兇手似乎有何詭異目的。”
見霍危樓頗專注的望着自己,薄若幽忍不住想說的多些:“若戀慕女子皮相,便也是爲色而生惡念,可這兩位死者,卻並未有被侵犯跡象,不僅如此身上雖有淤傷,卻皆是被暴力對待所致,而非狎暱痕跡,由此可見,兇手謀害她們,是因爲別的緣故。”
“因爲被剝走的皮肉?”霍危樓忽然道。
此言霍危樓說來尋常,薄若幽卻聽的背脊發寒,她忍不住縮了縮肩膀,“兩位死者被剖走皮肉之地,要麼在背心,要麼胸口,這等地方,尋常人如何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