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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令薄若幽更意外的卻是畫上筆法,她作畫線條柔和寫意,用色鮮豔大膽,與周圍掛着的水墨山水畫截然不同,她指尖輕顫了一下,正覺惶惑,霍危樓卻站在了他身後,他也看到了書案上的畫作,卻毫無意外。
長公主沉浸在作畫之中,前一刻還說要教薄若幽,下一刻卻已忘記,只是面上帶着柔和的笑,人亦輕鬆自在,若非眼角眉梢多有皺紋,薄若幽甚至覺得她有些天真情態,霍危樓拉着她往後退了兩步。
“她記不清事,忘性亦大,此處從前是父親的畫閣,後來不知哪年開始,她稍稍好轉些,便將此處當做了自己之地,見到父親之物,也不以爲意,只有在這個時候,我才能出現在她眼前,否則,便得遠遠躲着不能讓她瞧見,她眼下多半記着我妹妹還活着。”
患了瘋病之人,看似癲狂錯亂,卻也有自己的一套認知和章法,然而長公主久病,且病的極重,如今這般能維持表面平和已經十分不易。
薄若幽只覺揪心,本以爲福公公所言之好轉是她已神志如常,“若如此能輕鬆高興,那也極好,只消周圍人小心伺候便是。”
一輩子活在一個顛倒錯亂的人世間,只要不露蹤跡,有人侍奉,與她而言,也比記起所有禍事,亦或清醒明白來的要好,薄若幽望着長公主,尤其心疼她。
長公主果真一個人作畫,霍危樓和薄若幽等了許久,只等她將最後一筆畫完,有些疲憊的嘆了口氣,霍危樓纔開口道:“母親,我好容易回來一次,讓我陪您用晚膳吧。”
“好好好,你又要回北境了。”她面露愁容,心疼的望着霍危樓,這一次無人再糾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