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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蓋子掀開打頭陣的是那一小盤煙燻三文魚配酸黃瓜,三文魚切得薄如蟬翼,油脂在燈光下泛着曖昧的光,酸黃瓜倒是翠生生的,看着新鮮。可我一瞅見這搭配,眉頭瞬間就皺起來了。以前陪着老丈人安國棟全球飛,參加那些數不清的商務會、峯會,這玩意兒就跟開場嘉賓似的,雷打不動地出現在冷餐區,每次都得捏着鼻子喫上幾片,應付各路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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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錢老師也有納悶地看我一眼,我當然知道,他這個經濟學家,末世前總是出席各種峯會的人,這玩意肯定也沒少喫。看樣子這位錢老光是聞到那股子煙燻味兒,胃裏就已經開始隱隱反酸了。可還沒等我開口說兩句體面話,緊接着鵝肝醬就擺上了桌,細膩得近乎膏狀的鵝肝醬盛在小巧碟子裏,旁邊配着烤得酥脆的法棍薄片。錢老師臉色也不大好看了,我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出了無奈與絕望。這鵝肝醬,曾經是高級會議上彰顯格調的“利器”,可如今,它就像噩夢的續集,一口沒動,膩味感已經在喉頭打轉。
餐車軲轆又轉了幾下,惠靈頓牛排端了上來,金黃酥皮完美包裹着牛排,焗烤的香氣直往鼻子裏鑽。以往在那些冗長會議的晚宴上,這可是主菜裏的“頭牌”,我得穿着緊繃繃的正裝,強撐着社交笑容,艱難地把它切成小塊,再佯裝享受地送進嘴。此刻,牛排擺在眼前,熱氣騰騰,我卻只覺得胃裏一陣緊縮,食慾全無。
錢老師切了一小塊,放到嘴裏微微咀嚼了一下,隨後看了看錢思琪,結果這個女兒奴發現自己惹不起,於是只好微笑着看向我:“這……暖兒手藝是真好,可怎麼都是這些開會的菜啊。”我附和着點頭,心裏別提多憋屈了。
隨後的法式焗龍蝦更是“致命一擊”,龍蝦被對半劈開,飽滿的蝦肉浸在芝士與奶油混合的濃稠醬汁裏,焗得表面金黃金黃,還撒着翠綠的歐芹碎做點綴。想當年,在海濱城市舉辦的跨國科技交流宴上,這道菜一上桌,周圍全是閃光燈和虛情假意的誇讚,我硬着頭皮喫下去的龍蝦肉,差點沒在返程飛機上吐出來。
每上一道菜,回憶就像潮水一樣湧來,最後那道歐洲峯會壓軸菜-勃艮第燉牛肉端上來的時候,我看到剛纔還在裝模作樣的老錢幾乎就快要被整哭了。晚霞映照着他晶瑩的淚珠,那是他末世前輾轉於歐羅巴大陸時青澀的回憶。應該怎麼說呢?這就像是中國人對於餃子的怨念,不在於好不好喫,更不在於誰包的,只要看到看到他就會本能的說一句:“怎麼又是它。”
我和錢老師強忍着內心的不適,機械地拿起餐具,每一下動作都顯得那麼沉重。錢思琪坐在一旁,眼神中滿是期待,時不時地看向我們,嘴裏還不停地說着這些菜有多美味,催促着我們多喫點。
我艱難地將一塊三文魚放入口中,那股煙燻味瞬間在口腔中瀰漫開來,胃裏一陣翻湧,差點沒當場吐出來。我趕緊喝了一口水,試圖壓下那股噁心感。偷偷瞥向錢老師,只見他也是一臉痛苦,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每一口咀嚼都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折磨。
而錢思琪則優雅地用叉子挑起一小片三文魚,輕輕放入口中,細細品味着,臉上洋溢着滿足的笑容。她喫得很慢,每一口都像是在享受一場盛宴,與我們的狼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