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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鷗外沒有注意到太宰治的注視,他難得真正走神,外表看上去和以往別無二致,然而過於聰明的少年卻彷彿擁有神明的眷顧,透視了皮囊的表象,窺見了瀰漫着鮮血氣息的冰冷的戰場。
不久之後,當太宰治親眼看到森鷗外用手術刀將信任他的港口黑手黨首領殺死,鮮血噴濺,熱氣散逸時,他會知道這不過是戰場的一個註腳,只能用小一號的字體放在最不重要的位置,很多人都不會關心,即所謂不存在的存在。
且放下遠東之國的夜色,卻說到在黑手黨的發源地意大利,那不勒斯,身體尚未成年,內在卻已然滄桑的少年布魯諾·布加拉提隨父親捕魚回來,收拾好東西,喫過晚飯,回到自己的臥室,翻開了用零花錢買的雜誌。
不久前布加拉提的父親偶然發現自己的孩子在看法語雜誌,很是驚訝,問兒子什麼時候學的法語,爲什麼要學。
布加拉提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總不能說是自己在未來死後靈魂被一個法國少女套牢,自己教會了對方意大利語,而對方也教會了自己法語吧?
布加拉提當時用些閒話敷衍過去了,之後卻發現父親眉目間多了愁緒。
他猜想,父親或許是想到了離開這個小漁村,去到了意大利都市的母親,繼而怨責己身,覺得一介漁民不能給自己的兒子富足的生活……
這些都是人之常情。
布加拉提就算想要解釋也無從解釋起,況且,如果可以的話,他是真地想要離開這裏的。
不是不能安於清貧或者有什麼大志向,除去捨不得父親獨自一人生活的孝順心情,此時尚飄零於各處的同伴,正在世界各地輾轉的七夜螢……未來的故人,恩也好情也罷,仇也好怨也罷,總歸不能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