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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王慧娟點點頭，陳峯立即接話道：“慧娟，你應該從陳冠志口裏知道一些事情。他們上午來找我時，我已經一口回絕了他，後來他們去找黃處長，黃處長藉口有事沒有接見他們。我跟黃處長通了氣，今年就不給東明縣安排相關資金，這是實話。”
說到這裏，他停了停，繼續說道：“不過，現在是你帶天宇來找我，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是個痛快人，慧娟，你發句話，東明縣的補助指標給不給？”
“你現在是鄉村組的組長，這個問題你也有很大的發言權。你說給的話，我馬上去找黃處長商量，從他手裏調劑一個機動指標。”
王慧娟反問道：“陳處，上午你答覆東明縣財政局的人，說已經沒有補助指標，如果現在又答應給他們一個機動指標，不擔心陳冠志等人說你當面撒謊嗎？”
陳峯擺了擺手，不爲意地說道：“慧娟，你以爲他們不知道我上午在撒謊？這些人對預算處的內幕和規矩其實很清楚。他們明白在省廳正式下發資金分配結果的文件之前，一切都是可以變化的，一切都是可以爭取的。而且，像陳冠志這樣的老財政，年年要到省廳來爭取資金，在省廳是有領導幫忙、有內線報信的。”
“據我所知，我們退居二線的老領導就跟陳冠志等人關係不錯，幾乎每年都要去東明縣視察或者休養。陳冠志會不知道黃處長手裏還有機動指標嗎？會不知道我是在騙他們嗎？”
“說實話，即使陳冠志等人知道我在騙他們，他們也不敢說什麼，最多背後嘀咕幾句，或者在背後罵我幾句，又能怎麼樣？下次他見到我，還得笑臉相迎，還得陪小心求我辦事——”
說到這裏，陳峯驚覺得自己一時口快，當着周天宇這個外人把一些不應該說的話也說了，於是便轉換話題：“慧娟，你參加工作不久，又剛擔任鄉村組組長，跟下面縣市區財政局的人打交道還不多，不知道他們的油滑和厲害。”
“對付這些人，我們不能用君子辦法，不能實打實地跟他們交往，只能跟他們虛與委蛇、見機行事，否則的話，他們便會見縫插針、死纏爛打，令你不勝其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