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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轉過頭朝向窗外,“又一年過去了啊……希望明年坐在這裏的是個男人”
我從後視鏡裏打量她,又瞄一眼與她同個陣營的父親,把已經跳到喉嚨口的玩笑話忍了回去。車內終究沉默下來。我打算方向盤拐上高架路口。在這個交匯點上,幾十根車道填的的滿滿當當,留給我的就是清一色的紅色尾燈。
我有些煩躁
繼續前文,假設還有第三版履歷書,抬頭寫以“戀愛”兩字,我相信自己可以將它寫滿兩頁A4紙,沒準兒還在封面上做個燙金搞個蘇繡啥的,總之精心對待。的確從小學開始我便在情海上揚帆,和同桌男生靠每天早上的袋裝牛奶恩愛地劃了幾年舢板後,連分手也鬧得很轟轟烈烈,“你這個陳世美!”感謝當年那部《包青天》讓我增長見識。然後初中也維持陽線走勢,一舉收復同班體育委員、鄰班體育委員、高年級體育委員等多個整數關口,但建立在跑道上的感情基礎沒有超過800米的未來,他們終究是像幾隻蒼蠅般點綴了我年少的夏天。
高中那會兒真正的早戀了一次——所以母親的自我檢討大可不必,她應當預見白色恐怖無法撲面地下黨的革命熱情——但也還是如期夭折了。故而整個大學我都處於慰療情傷與埋頭苦幹的狀態。直到踏上工作崗位,雖然有過很短暫的交往經歷,可它的劇情還不及一則三十秒廣告來的跌宕起伏。
於是我的“戀愛”履歷最終用一個虎頭蛇尾的摸樣宣告停止,而更適合的表達也許是被迫塵封。畢竟幾年下來,它身上早已紅土三層,黑土三層,芳草萋萋,牛羊成羣,整個一綠色環保原生態。
老媽沒有料到女兒的人生在此出現紕漏,每個週末我回家喫飯,總是慣例地帶些禮物過去,這次給她買了件外套,下次給老爸帶了條皮帶。他們一番口頭感謝,卻總能擁有神奇的方向感,好像被帶到江蘇省境內照樣會原路返回的咪咪流浪記,每次必將話題引向那句“我們不需要這些,我們需要女婿”上去。
雖然我偶爾覺得他們太不知足,好歹我眼下經過多年打拼,在世界五百強裏站穩,手下管着幾十個天南地北抱括印度國的新人。每年還能帶着二老歐美旅遊一次,讓老媽翻着花樣變化她鏡框裏的合影——不過,沒錯,她那神奇的方向感,是我掏出數萬塊花費的旅行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個結局,“下次的合影裏有個女婿就好了”
我凝視相框裏那片埃及沙漠,宛如凝視自己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