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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道:“縣令跑了,還有郡守,還有都護府,發生瞭如此大規模的叛亂,他們不敢不上報,我們一路走來,道路暢通,說明流寇尚未阻截道路,按照正常情況,長安那邊應該已經得到消息了。”
“可是……”瑟瑟不無憂心道:“你是監國太子,在此之前,朝政軍務皆由你來處理,就算消息已經傳回了長安,可是你不在,能妥善處理嗎?”
沈昭笑了:“京中有你母親,有文相和裴元浩,甚至還有父皇,他們各個能幹,會連這點事都應付不了嗎?平叛涉及錢糧調軍,說不定他們還很高興我不在,不會礙着他們的手腳。”
瑟瑟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秀眉微皺:“百姓已經在水火之中了,朝中之人還滿心裏的權力爭鬥,若是沒有你的彈壓,他們各有心思,都忙着斂權自用,何時能順利平叛?這一方水土豈不是要徹底成人間地獄了?”
瑟瑟從前只覺得長安風起雲湧,你來我往,不過是各方權力博弈,勝負成敗各有數,今朝東風壓倒西風,明日西風壓倒東風,都是尋常。她從未如此近距離地接觸過民間疾苦,也從未想過,那些權貴之間的權力爭鬥背後所牽扯的是天下萬千黎庶的安危生計。
她以爲的尋常,卻是普通百姓的身家性命。
沈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即淡去,他放下瓷勺,握住瑟瑟的手,安慰道:“現在不是十年後,我只是太子,父皇隨時可以重新再立一個太子。我也不是救世的神明,挽不了狂瀾,也救不了這麼多人,我只能救我們自己。”
他雖然這樣說,但子夜夢迴,瑟瑟睡得迷糊,往身側一摸,空空涼涼的,打着哈欠坐起來,卻見沈昭披着寢衣站在窗前,未點燈,在一片黑暗中默默看着窗外的蒼茫雨幕。
稀薄的月光落下,勾畫出他頎長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