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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娘娘哭得可厲害了,白天也哭,晚上也哭,看見什麼景象也哭,聽見什麼詞彙也哭。我們陪伴她,安慰她,摟她的肩,拍她的背,我們彈琴奏樂,又組織娛樂活動,總望她能開心些。”後來,泣露身邊親近的友人對上九天來了的宣璘說。
宣璘聽見關上門的殿內傳來泣露的笑聲,他聽見泣露笑着說:“吾今天很是開心!哈哈哈!”
他心中湧過一陣心疼。
他推開門,想靠近她。卻發現她在看見他的那刻起,瞳孔陡然放大,眼中佈滿戒備,身邊的氛圍也陡然肅殺起來。連身邊侍立的男男女女都變得肅殺起來。
彷彿袒露着柔軟肚皮的白兔遇見了一隻帶着尖銳硬刺的刺蝟一樣。他在門口止步,開始唱歌,唱起了溫柔的、良善的、溫暖的歌。
他漸漸感到屋內的氛圍變得柔和了起來。
看到泣露也柔和了下來,他就感到欣慰。
他再回來,雖然曾經和泣露彼此間很親近,很信賴,他曾微笑着摸泣露的頭,耐心地回答她一些問題,但這時,無論他怎麼靠近,她總能巧妙地跟他之間保持一段既定的距離,他想伸手碰她,更是不可能。
她彷彿一隻被棉花纏裹起來的玻璃球。他怎麼努力伸手,碰到的也只是看起來柔軟、親切、友好的棉花。
“我曾經滿懷期待,”泣露在金色的垂下的簾幕後說:“我至今仍相信:一個人只有在最小的事上能滿足你的期待,纔會在大事上滿足你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