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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山:
這一刻,你會不會皺着眉頭,心裏覺得很奇怪,從來不寫信的我,爲什麼竟會在你離開一年之後拿起筆寫信給你?
你現在離我有十萬八千里遠吧?還是更遠?這些信,要是沒寄出去的話,寫給你,也就是寫給我自己。
距離那麼遠,任憑我的想象力多麼豐富,你去的那個非洲小國始終有點不真實,給你寫信,就好像我是躺在非洲蠻荒的大片草原上,跟你兩個人,像我們小時候,也像從前一樣,無拘無束,無邊無際地說着話,分享着彼此的祕密,然後,也許只記得那些祕密,卻忘了大部分說過的話。直到許多年後的一天,儘管我們已經各奔東西,想起當時的對話,我們還是會微笑或是沉思。
可是,假使這一切到頭來只是我一個人在唱獨角戲,你沒回信,那我只好猜想你已經不幸成爲獅子腹中的大餐或是被非洲食人族喫掉(我不知道哪樣更慘?)。你永遠收不到我的信,而不是你再也不想跟我有任何瓜葛。(雖然我能夠理解你的理由。你實在有一千個理由不再理我。)
我是不是又在自我安慰了?還是你正在心裏咕噥:
"她這個人還真夠無賴,她一直都是個無賴。"
怎麼都好,寫信給一個斷絕了一切現代通訊工具的人,本來就有點像自說自話的吧?
五個月前,父親離開了。
那時候,我絕對沒法想象我可以這樣平靜地告訴你,甚至還能夠坐在這裏跟你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