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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兩位年輕的助理又來到華師大錢清源研究室,百度上搜不到的歷史人物,對專業研究者來說只是小事一樁,錢教授很快就從趙殿元提供的重要線索中梳理出了頭緒,找出了曹先生的真實身份。
曹宇飛這個名字是化名之一,對革命者來說,姓名僅僅是方便開展工作的代號而已。錢教授找到一張老照片,是一九四九年京滬杭警備司令部存檔的行刑照,曹先生穿着白襯衣,五花大綁,腳戴鐵鐐,插着犯由牌,不羈的頭髮飄舞着,周圍警戒森嚴,鐵甲車壓陣,軍警憲特雲集,興師動衆,黑雲壓城,曹先生慷慨赴死,臉上卻沒有半分恐懼麻木,只洋溢着笑容,那是勝利前的喜悅,發自內心的坦然。
趙殿元不禁用自已的思維去揣測曹先生的內心,犧牲在勝利前夜,不覺得惋惜嗎,不過和那些犧牲在最黑暗時期的戰友相比,知道革命已經成功在望,所有的犧牲都有意義,何嘗不是一種幸福,也許曹先生此刻在期待與九泉之下數以百萬計的同志們會面,告訴他們勝利的消息,這是何等大無畏的精神啊。
“我還記得第一次聽曹先生的課。”趙殿元感慨道,“是臧大咬子帶我去的,聽完課我拉曹先生回去,他送我一本蕭紅簽名的書……”
錢教授流露出奇怪的表情:“臧大咬子?”
趙殿元解釋道:“他也是拉車的,是阿貴的老鄉,認識那輛車,這名字是有點奇怪。”
錢教授說:“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我知道這個人,近現代史上也有他一筆,他的死震動了中國,一個沈崇,一個臧大咬子,一北一南,一女一男,一個是社會地位相對較高的女大學生,一個是卑微的人力車伕,在美國兵眼裏都是一樣可以欺凌的,臧大咬子是被美國水兵一拳打死的,只因爲他斗膽去索要車費。”
“哪一年的事情?”趙殿元問。
“一九四六年。”錢教授說,“不過與日本人不同的是,美國人會煞有介事地組織審判,甚至用飛機把證人空運到青島去作證,但這些流程又有什麼用呢,最終兇手還不是無罪釋放,逍遙法外。”
潘家寧揮舞着小拳頭說:“曹先生的犧牲,就是爲了臧大咬子這樣的勞苦大衆永遠不在自已的國土上被外國士兵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