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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和臧大咬子的插曲增加了歷史研究的凝重氣氛,三人再度將精力放在追查楊蔻蔻背景身份上來。做研究就像查案,需要豐富的經驗和極其敏銳的嗅覺,這就顯示出錢教授作爲歷史學家的專業性了,他有針對性地從婚禮前後幾天工部局警務處記錄的案件入手,第六感告訴他,看起來普通的案件或許隱藏着大祕密。
一九四一年底,上海諜報戰已經進入尾聲,不再像前兩年那般腥風血雨,每天見報的暗殺綁架案子上百起,這一起案件沒有刊登在《申報》上,只在工部局警務處的檔案上有記錄。案件發生在公共租界越界築路的大西路上,看似一起交通意外,死者是在滬經商的慈溪人,名叫束紹山,束姓是個古老稀有的姓氏,比較少見,所以特別容易記住。
“楊麗君的母親楊束氏,孃家姓束。”錢教授說,“這個人就是來送親的孃舅,他既認識真楊麗君,也認識假楊麗君,也就是楊蔻蔻,他是陰謀的制定者,祕密的源頭,可惜他死了,真相也隨之掩埋了。二戰時期上海是東方諜報之都,雙面間諜、三面間諜層出不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今天是這個陣營,明天是那個陣營,真真假假,撲朔迷離。”
趙殿元追問:“查不下去了嗎?”
錢教授說:“別說是時隔八十年後的我們,就是放在當年,七十六號把他抓回去嚴刑拷打,也未必能得到想要的。你要明白,這個世界上不是每個問題都能得到答案的,這並不是說我們止步於此,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做歷史研究要沉得下心,沉得住氣。”
……
下午趙殿元和潘家寧買了一束鮮花準備去探望已經九十多歲的小紅,路上和吳濤會合,先去了社區,聽社區工作人員介紹了一下基本情況。
社區阿姨說,這家人蠻困難的,屬於貧困戶,幫扶對象,你們進他家要做好心理準備。
三個年輕人自以爲見多識廣,不會被現場的情況驚到,但真到了地方還是喫了一驚。長樂裏二十九號的二樓大臥室本來是整棟房子最好的一間,鋼窗蠟地,窗明几淨,花瓶裏鮮花不斷,餐桌下鋪着小塊的地毯,牆上掛着西洋畫,櫥上擺着留聲機,還有一個鑄鐵欄杆的小陽臺。
現在的二樓大臥室,一開門就是撲鼻而來的臭氣,雜物堆積如山以至於擋住了窗戶,連陽光都照不進來。社區阿姨試圖打開窗戶,但是翻越不過硬紙殼、破傢俱堆積而成的障礙,只能敞着門散散味道。屋裏幾乎沒有落腳之處,飯桌上擺着電磁爐,鍋裏是喫剩的飯菜,角落裏的液晶電視機也是十幾年前的老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