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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姐姐,就你那貧瘠的情史,裝什麼萬花叢中過呀?再說那席思永對你其實挺癡心的,老孃我火眼金睛,他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成冰正喝水,差點一口噴出來,這是頭一回聽人說席思永癡心的,那邊杜錦芸卻得意揚揚道:“老孃我第六感不是一般的準,我第一回見到他,他那雙眼睛就在你身上打轉。不過這位大哥太悶騷了,居然能一直忍到快畢業才和你挑明。我們過組織生活那會兒,我每次看到他憋得內傷就在心裏狂笑,看你丫能忍到幾時……”
得,這姐們八成是大學時言情小說看多了,見誰都恨不得往癡情種子裏套。
放下電話,母親又要她出去試衣服——母親努力地給她製造各種機會,出去喫飯總能碰到各式青年俊彥來打招呼,有時還有名目要成冰教她打網球。然而球場的話題也無非是這位才拉到了多少風投,那位剛在浦東批了塊地——成冰跟母親說:“媽,我在家陪你就好。”誰知母親卻嗤笑道:“我一把老骨頭,不想在家裏發黴,你一點年紀,就開始老氣橫秋了?”
母親怕她寂寞,可有時人越多越寂寞,成冰會故意去騷擾學校的朋友們,現代社會的人越來越成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這種心理很奇怪,她承認自己有那麼點放不下,開始崇拜母親——母親書房裏有幅裱起來的字,是一位書法名家送的,飛揚遒勁的八個大字:壁立千仞,無欲則剛。
和她同病相憐的是季慎言,說一向沉得住氣的父親,現在也每天找他談三十而立,談修身齊家。季慎言叫苦不迭:“成冰,你說要不咱倆湊合湊合算了吧,省得你媽我爸天天拉郎配,反正咱們都這麼熟了不是?”
成冰一句話嗆死他:“我不想在同一條河流裏淹死兩次。”
偶爾來季慎言的律師事務所避避風頭倒是不錯,只是辦公室外那個助理,半小時裏進來給她添了三次茶。成冰知道這裏不是自己的地盤,更多的時候寧願留在公司加班。畢竟,比起她的終身大事,上司更在乎的是她交上去的業績數據。
月末留在辦公室寫財年總結,手機忽然響了,陌生的號碼,自報家門是顏宣。成冰愣了愣纔想起來,上月陪母親和她的手帕交施阿姨逛街,末了來接她們並請喫飯的似乎是這個人,施阿姨的乾兒子。飯桌上聊過幾句,這年頭做地產的,十個有十一個都會哭窮,顏宣也不例外,明明開着燒包的保時捷,食指還圈着鴿血紅的戒指,偏偏還一口一個生意難做。
成冰原先疑心這又是母親的意思,後來聽施阿姨和母親訴苦,說顏宣也剛離婚,之前冷戰了許久,好不容易纔辦完手續——施阿姨抱怨的對象自然是顏宣的前妻:“那會兒不知道看中野丫頭什麼,在家裏和他爸媽鬧得死去活來,雞飛狗跳!現在倒好,知道別人就是爲了他那點子錢——沒臉見家裏二老,跑到這裏來生悶氣!現在的年輕人真是的,結婚離婚都一陣風……”大約意識到這話有隱射成冰之嫌,施阿姨沒說下去,又翻來覆去地怨那個野丫頭不識抬舉,顏宣純粹是一時糊塗,好在迷途知返云云。成冰略放心,因爲母親在這方面也是有些潔癖的,席思永她尚且看不上,何況顏宣這種戶口本上已打上離異標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