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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 恭格喇布坦望着那道消失在寧壽門方向的纖弱背影,面上熱氣總算被仲夏夜的涼風冷下來幾分,理智回籠,立時覺察出古怪。 “她是故意激亂我心神,以便牽着我鼻子走,粉飾太平。好狡猾的心思,難怪能唱作俱佳對五公主編出那一通胡話,她分明不識得長大後的你我。” 恭格喇布坦氣極反笑,胳膊肘搗了一下始終作壁上觀的策棱,埋怨道,“大哥,你也不知替我解圍!” 策棱目光從那枚落在石梯上的青皮小梨劃過,見上面隱約有排小巧牙印,似回想起什麼,輕哂一聲。 “她生性剛強,多年未變。若方纔不順她心意粉飾太平,她肯定會想出別的什麼法子遮掩,保不齊又是一出‘夜半行兇’。” 恭格喇布坦一愣,隨即湧起笑意,“大哥是在說種痘所那時,她生氣自己的臉被傷了整日疼痛,半夜偷跑進我們房間意圖‘報復’。” 彼時他們兄弟逃難初入京城,皇帝因漠北戰局未定,態度不明。聽聞他們兄弟未曾出痘,索性示意先把人送種痘所。等出過痘,人立住後,再行計較前程。 種痘所裏宮人忙着照顧那一堆年幼的小皇子小皇女,本就待他們態度平平,有所忽視。 後來見他們這兩外來破落戶不僅弄傷了皇女的臉,還由此牽連出種痘所飲食有異的潑天禍事。猜度着他們兄弟的命數將了,明知他們水土不服,痘疹發得十分兇猛,也不肯用心照顧,把他們關在房間聽天由命。 半夜偷跑進房間意圖‘報復’的小容淖見他們高熱囈語不斷,十分可憐,忙笨手笨腳端了水去喂。 小孩兒記性不錯,做好事的同時,也沒忘記來意。 臨走前,毫無徵兆往恭格喇布坦臉上撓了一爪子;又嫌策棱面上出痘不太乾淨,便氣呼呼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很是恩怨分明瞭。 念及舊事,恭格喇布坦脣角莞爾笑意染了悵然,認真對策棱道,“小十格格嘴硬心軟,她定是遇上難事,纔會被逼無奈去矇騙五公主以達成某種目的。大哥,我想幫她。” 策棱不置可否頷首。 得到策棱肯定回答,恭格喇布坦立刻斟酌謀劃起來,“首先我們得弄清楚她的目的。” “不。”策棱隨口打斷,撿起那枚小青梨離開,“首先得把你的毛病治好。” 剩下恭格喇布坦臉紅脖子粗,崩潰大喊,“哥!” - 容淖疾風火燎返回寧壽宮,半路上遇見了找出來的嘠珞。 主僕兩緊趕慢趕,還差一截距離纔到寧壽門時,天上已綻開爲太后祝壽的焰火。 “這會兒女眷們肯定都三五成羣聚在庭前看煙火。”容淖一路疾行回來,氣喘虛弱如風拂細柳,這般形容直接從寧壽門進去,必會惹人猜疑,她果斷決定,“我們悄悄去寧壽宮小花園,走殿後小門進去。若有人問起,就說賞花時走繞路了。” 嘠珞依言,趁人不備扶着容淖進溜進寧壽宮後的小花園,不無擔憂道,“公主面色太難看了,喫一丸藥壓壓吧。五公主也是,竟把公主帶去那麼遠的地……” 嘠珞正嘮叨着,兩個身板厚實的嬤嬤不知何時匆匆從後殿門走了出來,她們手中還架扶着一道纖細人影,密密實實用斗篷裹着,看不清臉。 雙方在垂花門前甫一照面,都被嚇了一大跳。 那兩個嬤嬤認出容淖是六公主,匆忙請安過後,飛也似的走遠。 空中殘留一絲餘香,乍聞清淡如清幽佩蘭,深嗅又似肆意生長的野玫瑰,韻味悠長。 “什麼人啊。”嘠珞好奇的往那斗篷多看了兩眼,“神神祕祕的,不過這香粉味道實屬特別,以前未曾聞過。” “閒事少打聽。”容淖揉揉鼻間,也覺得這香不錯。暗自記下,準備回宮後嘗試調製。 香藥同源,美養兼顧,她會醫藥,制香並不算難事。 趁機前庭觀賞焰火正熱鬧,無人察覺,容淖若無其事混進殿內,慢悠悠喝了一盞清茶,氣息將將歇平,賞完焰火的的女眷們簇擁着太后進來了。 見容淖端坐席間品茶,衆人只當身嬌體弱的六公主嫌外面人氣吵鬧,索性留在了殿中,並未疑心。 又過了兩輪歌舞,觥籌交錯,推杯換盞。 夜色漸深,高座上首的太后露出倦意,向伺候的老嬤嬤示意叫散,衆人恭敬齊整向跪安。 后妃回宮,女眷回府。 容淖身爲帝女,與另外幾位公主一同,隨貴妃、四妃之後,早早出了寧壽門。通貴人品級低微,出入次序靠後,差不多得與朝臣女眷一同出來。容淖坐在銀頂轎中,等她一同回明德堂。 “六姐姐,聽說通娘娘抱恙,不便隨駕遠行。明日啓程去暢春園,我們姐妹同乘作伴吧。”八公主的攆轎並排容淖停下,熱情掀簾攀談,“昨日九公主、十公主那兩蠻丫頭爲搶出行的新衣打起來了,摔了御賜的琉璃盞。皇阿瑪發話,讓她兩留在宮中反省,連今日萬壽節都沒準放出來,我獨自乘車實在無趣。” 通貴人失寵多年,連去乾清宮燕喜堂等待叫散的資格都沒有,並不在伴駕隨行的后妃名錄中。八公主說她抱恙不便遠行,不過是圓容淖面子。 容淖喜靜,不愛與人同乘。 但大庭廣衆之下,不好太直白下了八公主的臉面,遂淡淡道,“我乘車多半是睡過去的。” 八公主根本沒聽懂容淖言下之意,笑眯眯接茬。 “無妨,起得太早,我也要補眠的。我的嬤嬤給我做了幾個又軟又實在的大迎枕,墊在馬車上一點都不會覺得震得慌,明日我給六姐姐帶兩個去。噯……張大夫人身側爲何不見那位秋水爲神玉爲骨的小張夫人相伴,難道先行一步了?” 八公主話鋒一轉,指向步出寧壽門,走上長街的張大夫人。 容淖本就在張望通貴人,自然也瞧見了獨身而出的張大夫人。 只見她低眉順眼往外走,約莫是裹了足重心不穩的緣故,跨過寧壽門那道高門檻時,身形晃盪得厲害。 提燈的引路宮女面容平凡,但壯實敏捷,半扶半抱把人接住,迅速送上停在陰暗處的兩抬小轎。 容淖眼神掃過那頂不顯眼的兩抬小轎,一股古怪念頭驀然滋生,但又說不清緣由。 - 翌日天光未明,容淖便被嘠珞從拔步牀上挖起來,通貴人親自替她梳洗打扮,不捨之情溢於言表。 容淖起了大早,難得精神還不錯,巴巴扯着通貴人的袖子,認認真真聽她翻來覆去叮囑出宮後的衣食住行。 直到八公主那邊傳信,說馬車在長街候容淖了,通貴人這才拉着容淖手,送她出門。 “那丫頭大大咧咧沒什麼壞心眼,但從根子裏隨了皇上,最愛一副好皮囊。”通貴人遙望一眼長街口八公主的馬車,突然停住唸叨,正色對容淖道,“色字頭上一把刀,男女皆是如此,腌臢事必不可少。你與她來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