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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言希小時候睡覺還有吮吸大拇指的毛病,大概是,他從很小就沒有母親的緣故。
我看着他們,總是覺得很安靜,似乎最後一絲能抓住的溫暖。
於是,我選擇了沉默,不再向陸老積極彙報,只是適時地教陸流一些商業技巧,帶他去喫我小時候喫過的最廉價卻實在美味的食物,告訴他這個世界多麼溫柔。慶幸,陸流朝着我期待的方向發展着,親密的夥伴,柔軟的內心,可是,這已然不是陸老所能容忍的範圍。
他勃然大怒,要收回我所擁有的一切,包括一個可以爲人,伴在這個給了我名字的孩子身邊的身份。
陸流哭着求他,說以後再也不敢了,爺爺不要趕哥哥走,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自那時起,陸流變了很多……有自制力,有忍耐力,雖然面目溫和,卻不愛說話了。他越來越依賴我,卻和言希漸行漸遠。
而言希,言希那段時間,上了初二,卻開始叛逆,留長髮,扎小辮子,抱着畫夾,跑到各種地方,畫不同的事物,美麗的骯髒的,只要他看到的。
他畫過路邊攤上銀色的手鍊,畫過雨後的黃昏,臨摹過蒙娜麗莎,也畫過骯髒的牆壁,爲了一塊麪包打架的野狗,甚至,在陰暗的上演着van Gogh的電影院中 性 交的男女。
你無法想象,那個孩子,瘦弱纖細的孩子,穿着彩虹色的毛衣,穿梭了多少弄堂和骯髒粗暴的地方。
他似乎在追尋着什麼,我不懂,陸流也不懂。而溫少辛少,他們同言希陸流的交集中,甚至不知道有小陳這麼個人。
言希不再愛笑,時常跑到我和陸流一起去過的那些東西,回來,很認真地告訴我們——我喫過你們喫的東西了,太甜,太酸,太苦,不好喫,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