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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意識漸漸恢復的時候,覺得自己像被浸在冰水裏,又冷,又黑,四周都是漆黑的冰冷的海水,包圍着我,讓我無法呼吸,我喃喃的叫了聲“媽媽”,白熾燈的光線非常刺眼,我看到了程子良。
還有一堆人圍着我,程子良半蹲半跪,手裏拿着那救命的藥瓶,阿滿一臉焦慮,說:“救護車馬上就到!”
其實只要噴了那救命的藥,就算是又從死亡線上兜了一回,我都不明白我自己爲什麼活着,掙扎了半晌,最後是程子良的手,按在我的胳膊上,他說:“別動。”
我這輩子沒有想到的事情很多,比如媽媽會死於非命,比如我會遇見程子良,比如我從前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和程子良分開,我還以爲那會比死亡更難受,可是我也活過來了,而且活得很好。
我也沒想過會再遇見程子良,我最沒有想到的是,某一天還會有機會,聽到程子良對我如此語氣溫柔的說話。我覺得我還是死了好,或者,他像從前一樣,恨我恨到骨頭裏,連話都不願意再跟我說。
我被救護車送到醫院去,程子良在車上,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據說是一羣人喝完酒都打算走了,就他一時興起,非要到辦公室來跟我道別,因此救了我一命。我討厭救護車頂上的燈光,討厭氧氣面罩的氣味,還討厭程子良也在救護車上。
主治大夫王科是老熟人了,今天本來不該他值班,我急救入院,所以他深夜被電話叫到醫院裏,看着我就直搖頭,問:“喝酒了?”
我渾身酒氣,想否認都難,王科說:“自己不要命,神仙也救不了你!看你還能折騰幾回!”
我訕訕的說:“王大夫,還有我的朋友們和下屬都在,能不能給點面子?”
齊全這時候酒都醒了,正打電話指揮人去找專家,還以爲我是喫了骨科的中藥又喝酒導致的過敏,阿滿說我是哮喘,他才掛了電話踱過來看我,說:“你怎麼有這毛病呢?跟蘇悅生一樣?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