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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思成腦海裏始終縈繞着風雷聲中撲來的鐵骨朵。 還有那支鬼魅閃現的鐵槍,和圖翰血光爆濺的人頭。 竟然是楊子倫救了我? 他如何能救我? 他爲什麼要救我? 他救我想做什麼? 這是樊思成最新的人生三問,他自己完全無法解答。 “樊道友,你沒事吧?” 張海林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問道。 樊思成這才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 “哦,張道友,我沒事了。” 他看張海林臉色也顯得很疲憊,於是問道:“張道友,你剛纔沒受傷吧?” “我剛纔被一名胡騎劈了一刀,嚇死我了,還好後來發現是刀背。” 張海林也是第一次參與戰場搏殺,對血腥的場面極不適應,他還有些後怕。 “樊道友,那個胡騎鐵骨朵砸來的時候,你怎麼坐那裏沒動?” 當時張海林就在邊上看着的。 “我以爲我要死了。” 樊思成一臉晦澀。 “還好楊子倫動作快。” 張海林說道。 “張道友,楊子倫到底是怎麼救的我?” 樊思成當時思維一片空白,事後只知道是楊子倫救的自己,對過程一無所知。 “你被胡騎用馬撞下馬的時候,楊子倫看見就縱馬衝了過來。” “到那大鬍子胡騎用鐵骨朵砸你的時候,楊子倫離你還有二十多步遠。” “我們都以爲趕不及了,沒想到他速度那麼快,情形太危急了,若楊子倫再慢一息…” 張海林沒有說下去。 樊思成知道是什麼意思。 “薛道友他們現在在哪裏呢?” 樊思成換了個話題。 “哦,在那邊看楊子倫給白大人他們處理傷口。” 張海林指了指方向。 “我們也去看看。” 樊思成站了起來。 楊子倫已經用皁角和布帶把臉上的迷彩油擦了,兩人走來時,發現他的臉已變得正常。 王安國坐在地上,他腿上的傷口楊子倫已經幫他處理好了。 楊子倫接着準備替白雲喬處理箭傷。 薛雪兒,丁琳琳都圍在邊上看。 前面看着楊子倫給王安國縫針的時候,眼見小小的一根針,在皮肉裏穿來穿去。 就把兩個女子看得心驚肉跳,身上不自主地發冷。 這樣小小的一根針,怎麼感覺比面對刀劍還可怕呢? “喬兄弟,到你了。” 楊子倫走到白雲喬身邊。 薛雪兒和丁琳琳互視了一眼,心道這麼短的時間,莫非兩人發生了什麼? 白大人怎麼就變成了喬兄弟? 王安國的刀傷比較好處理,楊子倫就放在了前面。 看着白雲喬的箭傷,他心裏想道,這看起來還有點麻煩呢。 箭剛好紮在白雲喬肩窩。 如果箭頭穿透了那就好辦,把箭尾一截、箭頭一拉就解決了。 但如果箭頭沒扎透,就很不好處理了。 胡人的箭頭很寬,中間厚,兩邊薄,類似棱刺,兩邊都帶有很深的倒鉤。 如果硬拔,那白雲喬這隻胳膊就等於廢了。 楊子倫伸手去解衣服。 “子倫兄,直接用刀把肩部袖子割開。” 白雲喬說道。 楊子倫一想也對,他用刀把箭枝周圍衣服劃開,露出了肩膀。 他看了一下,箭枝扎進去至少有兩指深。 他輕輕地晃了一下箭身,查看箭頭的指向。 “嘶。” 白雲喬吸了一口涼氣。 “別嘶了,等哈有得你娃嘶。” 楊子倫笑道,心道麻煩了,箭頭方向正對白雲喬的肩胛骨。 否則的話,他直接加力把箭從肩後穿出去,那樣反而簡單了。 這下沒有辦法,只有從正面劃開口子來取出箭頭。 “明正,把你殺兔子的刀給我拿來。” 楊子倫抬頭喊了一聲。 噗哧一聲,丁琳琳突然笑了起來,她趕緊捂住嘴。 薛雪兒納悶地看了看丁琳琳,這小蹄子神經兮兮地笑啥呢? 兔子刀劃兔兒爺,這倒是挺配的,丁琳琳獨自在心裏哈哈狂笑。 楊明正的小刀很窄、很短,合適用來劃開皮肉。 楊子倫倒沒丁琳琳想的那麼多。 用酒精給小刀沖洗後,他在箭口上比劃了一下,抬頭看見樊思成站在邊上。 楊子倫對他招了招手說道:“哈批,來幫個忙,把他緊緊抱住。” 衆人聞聲一愣。 人家樊思成又沒惹你,你爲何又罵人家? 衆人齊齊看向樊思成。 誰料他神色自若,一聲不吭就走了過來。 他直接坐到白雲喬身後,手環繞着他的腹部將白雲喬抱住,連半分猶豫都沒有。 嘿,白大人變成喬兄弟,樊思成自認是哈批。 衆人大跌眼鏡,心道這是怎麼了? 楊子倫看好了下刀部位,他隨口問道:“喬兄弟,你女朋友叫啥子名字?” 話音未落,他用小刀在白雲喬肩上迅速一劃,鮮血頓時嘩地湧出。 “我…嘶…” 白雲喬慘叫一聲。,! “什麼,你女朋友叫我嘶?” 楊子倫對樊思成使了一個眼色。 樊思成心領神會,暗暗發力把白雲喬抱得更緊。 白雲喬額頭冷汗淋淋,聽到他的問話怒道:“我沒…嘶…” 只見楊子倫嗖地一下拔出了箭頭。 他運指如飛,在白雲喬的肩窩左右上下疾點。 噴湧的鮮血很快緩慢了下來,變成慢慢往外滲透。 點穴止血,這可是楊子倫的家傳絕技。 不過只能針對一般的傷口出血,遇到大動脈出血的話也沒辦法。 “噢,喬兄弟,你女朋友叫我沒嘶,是哪個我啊?” 楊子倫拿起裝酒精的皮囊,對着傷口衝了下去。 “我沒有…嘶…” 白雲喬被楊子倫搞得快哭了。 楊子倫拿起小彎針,穿好棉線,下針來去如風,棉線收攏打結。 他用針如飛,三下五除二,就把白雲喬的傷口縫合好了。 對着傷口灑上一層金瘡藥,他用布帶將白雲喬的肩部牢牢包好。 “好了,累死我了。” 楊子倫看了下樊思成,表揚道:“哈批,剛纔表現得不錯。” 他還對樊思成豎了豎大拇指。 樊思成臉一下紅了。 不是因爲楊子倫喊他的那兩個字,而是因爲他對自己豎起的大拇指。 楊子倫這一整套療傷過程下來,衆人真是看得目瞪口呆。 還能這樣? 衆人的心裏都是這句話在迴盪。:斥候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