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竟然敢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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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顧不上還在一旁呆立的凌瑾韻,連忙追向江銘,希望能夠趕上他的步伐。但蘇在,那個總是冷靜而忠誠的僕人,卻沒有半點要幫助她的意思。 只見他面帶恭敬,對着江月微微躬身,用一種近乎公式化的口吻說道:“小姐,少爺吩咐了,請您自行乘坐您的馬車。” 言畢,蘇在便驅車離去,留下江月一人站在原地,咬着下脣,滿心的尷尬與無助交織,難以言喻。 她幾乎是本能地轉身,害怕凌瑾韻會利用這個機會繼續嘲笑自己,卻發現那鄉村少女已悄然離開,彷彿一陣清風,不留痕跡。 小黎緊忙上前,扶着她上了另一駕裝飾華麗的馬車,口中仍是憤憤不平,對江銘的行爲表示不滿:“五公子實在太過分了,小姐作爲他唯一的親妹妹,竟然因爲一個村姑受了這樣的委屈,而他卻袒護那個不懂禮貌的村姑!那丫頭粗魯無禮,若是換在京城,早有人教訓她了……” 馬車內部,江月緩緩摘下斗篷,露出了那張雖然不是傾國傾城,卻因着裝華麗、氣質出衆而顯得格外引人注目的容顏。眉頭輕鎖,她以一種不容反駁的語氣制止了小黎的抱怨:“小黎,別再提了。” 小黎見狀,雖然滿腹委屈,卻也只能乖乖閉嘴,口中唯唯諾諾地應答。 江月再次嚴肅強調:“這件事,不能告訴母親!” 小黎雖自小與江月親近,享受着她的寵愛,少了幾分規矩的約束,但在主子的堅持下,即使心中萬般不願,也只好答應下來。 只是,在這之後,小黎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帶着幾分不滿:“小姐,您就是心腸太好,對五公子也過於寬容,所以他纔會……” 江月銳利的目光一掃,小黎的話聲逐漸減弱,直至徹底消失在車廂內的靜謐中。 凌瑾韻心思細膩,她清楚記得江月最初的位置並不在那裏,顯然是故意移動過來阻擋自己的去路。意識到這一點,她更沒有理由去道歉了。 考慮到秦硯辭的傷勢,凌瑾韻原計劃先尋一處客棧安頓,待秦硯辭身體恢復後再前往位於城郊山間的縣學辦理報到手續。 但秦硯辭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勢,他認爲這不過是小事一樁,而科舉考試即將來臨,每一分每一秒都極其寶貴,不容浪費。 縣學坐落在城外的青山之中,與喧囂的城市截然不同,那裏將是他們新的。 凌瑾韻揹着沉甸甸的書箱,每一步都顯得異常堅定,她溫柔地攙扶着略顯蹣跚的秦硯辭,一步步踏入縣學那古樸莊重的校門。 陽光斑駁地灑在校門上,將那一方天地映襯得分外肅穆。 剛一邁進門檻,一股夾雜着書香與歲月氣息的微風拂面而來,卻在這時,他們的去路被一位身着華麗縣學制服、手執摺扇的年輕公子哥攔住。 這位公子姿態慵懶,眼神中帶着一絲睥睨天下的玩味,身後緊隨着一羣看似對其馬首是瞻的學子,他們交頭接耳,神色各異,卻無一不流露出對公子哥的敬畏。 “喲,這不是咱們大名鼎鼎的秦秀才麼?怎麼,聽說在歸途偶遇了些許波折,腦子就不靈光了?咱們這縣學,什麼時候開始收納起連自家姓名都快記不清的學員了?” 公子哥嘴角掛着戲謔的微笑,言語間滿是挑釁與不屑。 此言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放肆的笑聲,其間不乏有聲音刻意加大了音量,添油加醋地譏諷道:“真是山溝裏的土包子,還是趁早回去刨你的二畝三分地吧,考取什麼功名?別做那山雞妄想變鳳凰的美夢了!” 這些譏笑彷彿爲那位公子哥增添了無窮的動力,他那狡黠的目光轉而鎖定了凌瑾韻,眼底閃爍着輕浮的光芒。 “嘿,這位莫非就是秦秀才新納的小娘子?長得可真標緻,頗有幾分姿色嘛!” 他話鋒一轉,用扇子輕佻地指向凌瑾韻,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繼續說道:“娘子,我跟你說,你家相公是個沒用的懦夫,如今更是傻得可以,跟着他有什麼前程?聽我一句勸,我家老爹可是何員外府上的總管,跟着我,保證你下半輩子錦衣玉食,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說着,何昌宇更是輕薄地試圖用摺扇挑起凌瑾韻精緻的下巴,滿臉的得意之色。 面對如此侮辱,凌瑾韻面色平靜,語氣卻冷若寒冰:“原來只是個只會依仗家族權勢欺凌弱小的紈絝子弟!” “你這個賤民,膽敢如此出言不遜?” 何昌宇聞言,臉龐瞬間漲得通紅,怒火中燒之下,摺扇化作武器,直指凌瑾韻面門揮去。 對於出身低微的凌瑾韻而言,這樣的侮辱無疑是刺耳至極的。 正當她目光一凜,準備出手自衛之時,身旁的秦硯辭卻忽然行動,他那隻受傷卻依舊強健的手猛地扣住了何昌宇的手腕。 緊接着,另一隻拳頭宛如奔雷,不帶絲毫猶豫地砸在了對方的臉上。 這一擊之猛,令何昌宇猝不及防,他踉蹌着後退數步,幾乎摔倒在地,幸虧周圍的學子趕忙上前,七手八腳地將他扶穩。他難以置信地瞪着秦硯辭,聲音顫抖:“秦家的小子,你……你竟敢對我動手?” 秦硯辭雖然腿上舊傷未愈,走起路來稍顯蹣跚,但他的背脊卻如同松柏一般挺拔。 在這青春尚未完全綻放的身軀中,透出一種超越年紀的堅韌與英氣,他屹立於衆人之前,彷彿天地間最矚目的存在。 他的眼神猶如利劍,一一掃過圍觀衆人以及那些隨聲附和的學子,語氣沉穩而犀利:“國家繁榮之根本在於農耕,農夫們勤勉耕耘,纔是國家得以穩固的基石。沒有他們默默無聞的付出,哪有你們這些站在高處,不識人間疾苦,肆意妄談之人?” 起初,秦硯辭的話語中還帶有一絲書卷氣的溫文爾雅。 然而說到最後,幾句話糙理不糙的俚語,卻讓那些自詡清高的學子臉上浮現了尷尬的紅暈,手指顫抖地指着秦硯辭,結巴地指責:“你……你太過分了,失去了讀書人的體統!”:被沖喜後,短命相公長命百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