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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峯卻笑道:“平波此言差矣。”他話音未落,突然如鷹隼般向欄外一躍,上方的弩箭撞上了他橫在背後的刀鞘,柳樹上射來的弩箭震得他橫在前胸的刀刃一聲長鳴,顫動不已,最後兩支從水下射來的弩箭,擦着他靴底射中了屋頂飛檐,擊落兩塊碎瓦,水下的那兩位猛地從水中躥出來,提刀從下往上迎向嚴峯,要攔住他從水中遁走,心知弩箭一波不中,他們絕不會有第二次機會!
嚴峯在空中側身,從二人揮刀的空隙間險之又險地橫穿過去,衣袖翻飛出獵獵聲響,卻遮不住夜空中乍現的兩道雪亮至極的刀光。他揮了兩刀,卻只有一聲錚然刀鳴,而後他毫不留戀地收刀入鞘,一頭扎入水中!四道弩箭緊追着他射入江水,卻只射中了一件被脫下的錦藍色寬袖外袍。那兩具屍體,這時才頭身分家地落入水中,鮮血從斷掉的脖頸處噴灑出來,染紅了半扇船舷。柳樹上的人趕忙跳了下來,掀開了那件錦藍外袍,卻已連水紋都看不見了。
月漣漪站在圍欄後,神色中流露出一種早有所料的冷然,吩咐道:“追。”
明月樓的招牌,絕不能砸在這一單單子上。既然六位守樓人都攔不住他,那三十位呢,六十位呢,蟻多咬死象,明月樓的難纏之處,嚴峯今夜才能真正體會到!
嚴峯在水下一身黑色勁裝,向上遊潛去,他游泳的姿勢輕巧而快速,行進間的動作展現出一種肢體運動時劃出的流暢弧線所帶來的特有美感,有些像一隻魚,水已經不再是他的阻力。他心知現在整條秦淮河主幹都必定已經被明月樓包圍,卻並不打算出城,而是向城內游去。他之所以待在金陵,不就是因爲無人會比他更熟悉這條秦淮河嗎?
江舍害怕嚴二不是沒有理由的。
如果說他三表哥嚴峯偶爾給他下套也都是陽謀,拿誘餌逼着他不得不跳,嚴衡就屬於截然相反的蔫兒壞的類型,屬於給你挖好了坑還要在背後踹你一腳打劫完在坑裏的你最後還不拉你上來的那一類人。不過今日對於江舍來說有些例外,因爲今日被坑的不是他,而是那二位說要給他接風洗塵的好友。他和南玉來到這個院子時,那二人已經醉了五分,如今天色全黑,他的二位好友早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江舍戰戰兢兢地坐在嚴衡旁邊,頗有兔死狐悲之感,心想下一個就要輪到自己的時候,嚴衡卻停了手,揮退了侍候的姑娘們。嚴衡剛剛爲了灌酒,自己也喝了不少,此時也有些酒意上頭,不過是總的來說還算清醒罷了。他慢慢打開了扇子,對自己扇了扇,躺倒在軟榻上,嘴角雖然還掛着懶散笑意,卻是一動也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