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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白澤那樣的大智慧,也不似謝引暉那樣的決絕。
她只能同水中撈月一樣地執迷不悟,在不斷的遲疑問道中,追求片刻稀缺、平凡的安定。
她同紀從宣纔是一樣的,都是凡俗中徘徊不定的浮塵。天地間的風要往哪邊吹,他們便要打着旋兒往哪邊去。
哪怕中途轉過千百圈,有萬端徑途,終了抵抗不過天命所歸。
可是紀從宣又比她要好。
他沒有世人想象的那麼弱小,他天生有口氣在,只要不落地,便爭着往上爬。哪怕千頃河海,萬峯刀山,只要有路,他便敢去。
“許是‘人情反覆,世路崎嶇’吧。”衍盈從恍惚中回神,用力一闔眼,對着白重景說,“我道心不堅,又受恩於白澤,是以幸遇先生後,決意爲先生驅策。縱是身死,也不過還命於白澤,無有悔憾。將軍與我不同。天命未至,無人能知對錯。您若覺自己所行無愧於心,便遵從自己心意,不必再三叩門。”
白重景靜默良久,聲音很輕地說了句:“我明白了。”
衍盈朝他行禮:“我走了。將軍。望後會有期。”
從昌碣前去少元山的路,尚未退去往日的蕭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