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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眉莊,已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得意光景。榮寵僥倖,亦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般時事遷移,並無穩固之說。想來她亦明白,所以縱使復起,性子也越發內斂低調,像是不願再引人注目。
只有我知道,她內心那股憤懣抑鬱的怒火是如何在熊熊燃燒。
酒至半酣,歌舞也覺得發膩。見過衆人,獨不見清河王玄清在座,亦無人知曉他去向。玄凌也只是付之一笑:“這個六弟又不曉得去哪裏了。”
我亦不願意去留心,他於我,不過是叔嫂之份,縱然惟獨他目睹開解我隱藏的心傷,縱然他有一星半點的不可言說的情意於我,我亦只能裝作無知無覺,如同對待溫實初一般。
山中人兮芳杜若,我並非是山中幽谷間寂寞開放的杜若,而是帝王瑤池天邊一枝被折在手中的海棠。名花有主,何況人哉!都是不可改變的;亦無力、無需去改變。
只是宮闈紛飛的傷心和失落處,總會輾轉憶起桐花臺一角皎潔的夕顏和夏夜湖中最後一季的荷花,那種盛放得太過熱烈而即將頹敗的甜香,彷彿依舊在鼻尖凝固。
神思恍惚間,見衆人的熱鬧間汝南王的正妃賀氏偏坐一隅神色鬱郁卻一言不發。我迎上前低聲相問:“王妃身子不適麼?”
她見是我,微顯尷尬,極力壓低聲音道:“妾身失儀,心口疼的毛病又犯了。”
我點頭會意,藉口更衣拉了她的手至偏殿無人處扶她歇下。賀妃歉然道:“娘娘芳誕,妾身掃娘娘的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