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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奴昂頭不以爲然,只絞着自己的麻花辮子,笑盈盈道:"知道又怎樣,唱不出來又怎樣?這世間明明知道而做不到的事情多着呢。何況我又沒有心上人,唱不出男女之情又有什麼稀奇。"
我依舊聽她歡天喜地地唱着情歌,心頭忽然生出寥落而闊大的寂寞。而身邊,浣碧亦嘆息:"王爺久久不來,連聽個說話的人也沒有了。"她的語調,亦是寂寞的。
絕代有佳人
甘露寺一帶漸漸走得熟悉了,日夕要拾柴火時,也漸漸走得遠些。
有時候靜白皺着眉頭打發我,"別總是偷懶懶怠走路,還是從前的金枝玉葉麼?走遠點拾柴火去。"
於是凌雲峯或者甘露峯的後山,我也漸漸涉足了。
唯有建築着玄清所住的清涼臺別院的縹緲峯,我是斷斷不去的。並不是爲了別的什麼緣故,只是有時候登高遠眺,遠遠看見清涼臺的白牆高瓦,便覺得有一點奇異的安寧,只覺得這樣遠遠看着就好。若真要靠近,心裏卻是隱隱害怕的。
那一日到甘露峯的後山,樹多路窄,叢林茂密,加之野花芬芳點綴碧草其間,我一時貪看不已,便往從前沒去過的深林後走去。但見翠華匝地、蔭蔭如蓋,遮住驕陽流瀉似火。濃蔭如翠生生的水傾瀉而下,其間但聞鳥啼婉囀,嚦嚦如珠落叮咚。周遭五月末的炎暑之氣也隨之靜靜淺淡消彌而去。越往山後去,見越多清泉流水,溪流濺濺,越覺得清淨涼爽的氣息撲面而來,周身四肢百骸至每一個毛孔,無一不舒暢。
行到林間,風起的深處,一條鵝卵石的羊腸曲徑幽深到底,似乎引着人往裏走去。只見幾櫞舊屋圍成一個小小的院落,黃牆黑瓦的原本顏色早被山風侵蝕的失去了舊貌,只餘陳舊之氣,融在深濃的綠色之中,顯得毫無生氣,一點起眼之處也無。
走得近了,見門上有塊小小的匾額,金漆都已脫落了大半,加之天色晦暗,分辨良久,纔看清是"安棲觀"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