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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可算無禮,玉秋實持杯之手一僵:“亭宴這話什麼意思?”
他問完,見葉亭宴下意識地將手覆在了自己受過傷的右肩上,露出一絲苦笑:“太師,臣出身將門,原也應當縱馬荒原、挽弓邊野,效仿父輩,成爲守護天下的將帥,只可惜……爹爹早逝,長兄身涉叛案,爲臣落了一枚屈辱印記,顛沛道中,亦損了臣的健康,叫臣再也成不了從前夢中模樣。自家門敗落後,十年深恩負盡,回首往事,時常覺得恍惚,倘若兄長自當年的幽雲河之役中生還,這一生又當如何?”
他所言之事分明與方纔問的有無“愧悔”全無干系,可玉秋實聽了,竟覺愕然,心中舊事湧來,百感交集,一時無言。
不過他到底老成,片刻之後便恢復常態,掩飾道:“宦海沉浮,將門更險,起伏乃常有之事,亭宴到底因禍得福,做了文官,倒比武將更得尊崇些。”
葉亭宴緊緊地盯着他,從他眼中看出了一閃而過的失神。
他脣角的笑意漸漸凝住,語氣也比從前更冷了些:“太師說得是。”
他飲罷了手中最後一盞酒,挑釁一般將酒盞倒扣在了玉秋實的面前,拂袖欲走,玉秋實到底因他的放肆生了怒意,在他身後冷冷地道:“小兒無知狂妄,以爲倒向你主,她便能保你一生麼?笑話,今日老夫也只是惜才,想要點你一句,你主同陛下之間的裂隙,天人難補,只盼有朝一日,你不要與她同入地獄纔是。”
葉亭宴腳步一頓:“……天人難補?”
玉秋實意識到自己失言,再不肯多說,只翻閱着手中邸報:“葉大人習的是顏體?此書莊嚴雄渾,若非自小習之,總有不足,大人尚需加勉。”
他改口“葉大人”,又譏諷他所書顏體筆力不夠,但見葉亭宴聞聽帝后有隙後驚疑不定的神情,還是緩和了面色:“恰好,老夫於書法頗有心得,倘有朝一日亭宴想不通其中關竅,可至玉氏宅邸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