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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削了太師的相權,奪了皇后的威勢,架空六部,直掌禁軍,不多時便能將所有的權力攏在自己的手中——這一切從他登基時便開始盤算,只要皇后與玉秋實鬧得不死不休,最後的受益者必定是他。”
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蘇時予才勉力抬眼,向他遞來一個眼神。
常照嘆了口氣,取了一塊帕子,想爲他將面上的血跡拭去一些,蘇時予卻側頭躲開,沒有領情。
常照也不在意,繼續道:“既然太師必須要死,他收攏權柄的最薄弱之處,便是這朱雀司。我與你妹妹和葉亭宴都談過此事,他的缺點是什麼?他雖學來了玉秋實的十分權術、皇后的百般權衡,唯獨不知如何收攏人心,朱雀這樣的地方,必得是能夠效死的死士,而你猜猜,這裏能有幾人爲他效死?”
蘇時予咳嗽了一聲,勉力忍下了喉中翻湧的污血,嘶啞地開口道:“你對我說這些,有何意義?”
“我想告訴你,我和你妹妹做的事沒有區別,同道與否,真的有這樣重要麼?”常照緩緩地道,“我還想告訴你,雖說我能看得到宋瀾的薄弱之處,也看得到自己的,但他是全然不自知,我是縱然知曉,也不明白該如何應對——譬如昨日之前,我真的不曾對你設防,想將你當知心好友。你爲何要這麼做?難道從前所言之事,都是假的不成?”
昨日早朝之後,蘇時予遞摺子去了乾方殿。
常照出宮甚早,午後卻被彥氏兄弟帶着禁軍私下請到了乾方後殿,走到殿門前,他聽見蘇時予向來冷淡平靜的聲音:“……臣與常大人抵足而眠,夜半酒醒,下榻尋水時,卻忽在他頸間瞧見了人皮接榫之處。這些時日,臣留心此事,輾轉不眠,又聽聞常家當年闔家遇刺,只有他一個人倖存。”
“於是臣託舊友在燕州留心,發覺那位當初被他送回去的乳母居然僥倖未死,指認他並非常照,臣已遣人將她帶回汴都,快馬先行,送回了一張乳母畫下的像。陛下將常大人喚來,揭了他的面具,一認便知。”
常照抬手摸了摸頸間的疤痕,忍不住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