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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話很糙,理也很糙,就像石頭一樣,卻很結實,沒辦法反對,天書陵就是這樣一個特殊的地方,如果你不去管輩份,不畏懼任何人,那麼在這裏你便不需要畏懼任何人,因爲在天書碑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紀晉氣的渾身發抖,顫聲說道:“很好很好,你是哪家的弟子,竟敢……”
“想打聽我來歷,然後讓人在天書陵外收拾我?”
唐三十六一臉不在乎說道:“我是汶水唐家的獨孫,槐院如果願意得罪我家老太爺,那便請。”
沒有人願意得罪汶水唐家,就連聖後孃娘對那個孤耿的老頭子也以懷柔爲主,最多就是罵他幾句食古不化、冥頑不靈,因爲唐家有千秋底蘊,唐家有令人畏懼的機關術,最關鍵的是,唐家有錢,有很多錢。
紀晉這才知道唐三十六的身份,臉色鐵青,袍袖急顫,卻真沒什麼辦法。當然,他也可以不顧天書陵裏的規矩,直接出手把唐三十六教訓一頓,可那樣他便不能再繼續留在天書陵中,因爲碑侍的身份,更要受到極嚴厲的懲罰。
自從進入國教學院之後,唐三十六經常表現的很粗野,滿口髒話,其實那隻不過是少年人的一種逆反,也是對太過沉穩的陳長生做一些補充,像他這樣的世家子弟,怎會缺少智慧,見好就收四字,他比誰都修練的好。他來到碑廬前,未作停留,伸手拉着陳長生便往天書陵下走去,一路走一路碎碎念道:“瞧你這點出息,連吵架都吵不過個人,真給我們國教學院丟臉。”
苟寒食苦笑着搖搖頭,對年光先生行禮告辭,跟着兩名少年向山下走去。
碑廬四周的人們面面相覷,樹上掛着的那盞油燈變得越來越暗,彷彿先前這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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