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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趕緊接過來,關上了門,就像關上了我又要迫不及待氾濫的記憶。
餵我喫藥的男生,是留在我十七歲章節裏最後的省略號,從他爲我衝進車海那一刻起,故事就永遠不會再有續寫。
我要懲罰我自己,懲罰,永遠不停息地懲罰我自己。
聽着江愛笛生下樓的腳步,我才發現我忘記把大衣還給他,於是我把它掛在我房裏的門把手上,淡淡的薄荷味充滿了閣樓。
他沒再問我要那些照片,彷彿知道我回來就是要拿走這些照片似的。又或者,他根本就是爲了把這些照片送給我,也許他那裏已經有無數備份了。這讓我一下子泄了氣,沒有絲毫獲勝的感覺,而是非常沮喪,甚至爲自己的行爲感到些羞愧。但我終究沒有把這些照片再還給他。
天窗果然透出清冷月光,在乾淨的被子上照出一塊小小的光斑,但並不可怕,反而出奇的讓我感到安全。如果這直射而下的月光,是通往回憶之門的神祕地帶,只要站在原地不動,就能置身過去種種,想要回到何時就能回到何時。那我一定要它帶我到八歲之前——西落橋上的蔣藍把仇恨的口水吐在我身上之前,如果不能回到那時,那絕不踏足時光機器半步。絕不。
我在充斥着薄荷氣味的空氣裏睡了過去。
一夜無夢。
醒來的時候看錶,赫然是九點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