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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沒見你提過?”七姑姑看名片上的人名。
“一個縣長,西北的縣長,”她讓祕書將人請進一旁的會客室,泡一壺好茶招待,“西北大旱了兩年,他們來北平籌款。”
七姑姑嘆氣,將長長的麻花辮子撩到身後:“那邊是慘,賣妻兒的全是明碼標價了。還有自賣其身的,只求能不餓死。”
這是何知妡的習慣,每回坐下,都將辮子斜搭在肩上,要走時,撩到後頭去。她始終是未嫁身,不喜燙髮,保持着過去的習慣,一旦卸妝下了臺,就是一襲長褂子,身段氣度不必靠女子的衣裳撐起來,自有風流。
“你先見客,我也去會會舊友。”何知妡說。
“你知道,祝先生在北平嗎?”何未在姑姑推開玻璃門時,忽然問。
何知妡手扶在門上,錯愕回望。
昔日名冠京師的何七先生,在當權軍閥面前都敢甩臉子,竟在侄女面前爲了一箇舊人失了態。“在一所師範學校做老師,”何未說,“姑姑要想見,我找個藉口約他出來。”
何知妡靜了片刻,輕聲道:“我這一次回北平,拜會恩師,大擺宴席的事無人不知。他若想來見我,自然會來。他若不想見,又何必騙人來?”
由此,推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