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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幾年前的事。
現在我不需要他們唱歌纔會留下來了。我們的孩子也有了地方上學,我們的牧民也有了太陽能電燈。我們的日子慢慢好起來。
可是,我的身體卻越來越壞了。因爲飲食不適應,導致胃病。貧血也越來越嚴重。身體已經不允許我留在高原太久。
零八年底,迫不得已我離開草原。到內地治病。從此之後,只能斷斷續續地上山,一邊在草原上堅持,一邊又不得不經常回內地治病,一直到今天。和孩子們在一起的時間再也沒有以前那麼多了。每次離開時,因爲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總是一個人望着那荒蕪的天地淚流滿面。那份孤獨與糾結,用什麼言語也說不出,用什麼方式也不能發泄。
在特別想念的日子裏,我經常會翻開過去的日記看一看。經常是看着看着,不知不覺就寫起來,一邊流淚一邊寫……
所以說寫《酥油》,對於我是困與痛的宣泄。困就是這般的。
那麼痛,是我再也無法彌補了——零七年的夏天,內地高溫酷暑,藏區卻進入一年中最美的夏季。我在草原上有三天,徹夜不眠。匆忙收拾行李往家裏趕。但是還在路途中,家中傳來噩耗……回家撲向父親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當時我並沒有太多劇烈地疼痛,卻是找來醫生請求他們搶救。我想父親只是暫時休克……那場面刻骨銘心!
父親在世一直就有個心願,希望我能寫本書。可最終我沒能實現他的願望。在他生命的最後時刻,我還不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