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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不能再這麼拖累他們了,再多沉重的付出,我怎麼忍心。
不久蔣央就找到一份新的工作,又是一家外企,她總喜歡過那種乾淨又緊張的日子。
我不知道自己怎樣才熬過甦醒後那漫長的休養時光。這些日子,蔣央生活得提心吊膽,害怕我的身體再有閃失,是天天跟我打電話,揪心一樣的問候,但不見人。她工作在外企,實在太忙了。湛清也在拼命工作,他想賺更多錢。也許對於我,他除了錢用不上別的方式。而我每天躺在牀上數日子,困在無能和幻想邊緣。獨處,不自量力。依靠,又不忍拖累他們太久。一切未來之事卻如緊弓之弦,不能碰觸,輕彈一下也會叫人心頭慌張。生活得壓抑,焦躁。
我的手機在那次車禍中丟失,所有存放裏面的聯繫號碼也丟失。現在,我連張居士也聯繫不上。拼命地往高原上寫封信,卻不見回。這樣的日子捱過一個月,身體才慢慢恢復,可以走。
臨行前湛清又塞給我厚厚一袋子錢。那麼多,我望着發愣。他解釋說,不光是我的,也有蔣央的。
“蔣央呢?她在哪裏?”
“她工作的不是跨國公司麼,出差到國外了。”湛清說,“你走吧,不必等她回來,她害怕這樣分離。”
好像分離再是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