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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被捉住,對方又是那樣的身份,袁措也知道,自己的命八成是留不得了。他不懂得,亦不清楚,自己是否早已被當成上位者們用過的骯髒手套,在完成殺戮吳國皇室這個壯舉之後,被推到了對方的眼前。
世族尋找階梯,寒門尋求出路,而他只想求生。
想到這裏,儘管是猜測,袁措忽然掙扎起身,跪地嘶喊:“不、不是我……是他們!”咽喉處湧出的腥羶彷彿蛇膽,將他的聲音灼得沙啞,灼得格外怨毒,“一定是太子下的令,是太子!他自己跑去攻朱雀橋了,倒把嫌疑撇得一乾二淨。”
天際之處,一道巨大的電光撕裂濃雲,猶如異兆。雨水如天漏一般自穹頂而落,冰冷地劃過陸昭的額頭、鼻峯乃至下頷,其容顏較之先前,似乎清暉更勝,亦如異兆。
玄色的衣袂下,被雨水浸透的袖口,貼合着女子清瘦的腕骨,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失去所有光澤的百辟長刀,在女子的素手之下,竟似憤怒低吼的巨獸。
“囉嗦。”那聲音清冷空明,態度亦清冷空明。刀鋒的銀光逐漸拉長,綿長悠遠的雷聲終至顱頂。
“打開朱雀門,升起降幡,一旦看見太子的節杖,就炸了朱雀橋。”陸昭不容置疑的命令留給了前來的羽林衛,而那抹涅槃色的衣袍,旋即消失在更加黑暗的甬道盡頭。
一個時辰後,大雨轉雪,窗外銀花一簇簇墜下,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如此盛景倒非得用熱烈二字形容不可了。吳宮舊苑的麟趾殿內,一場牌局打的風雷暗蓄。
一百三十六張骨牌外加八張花牌牌面,齊齊整整地鐫在白玉籌子上,尚書僕射朱宣文從籌子堆裏摸了一支,瑪瑙色索子在燭火下端得是鮮豔。“這蜀地來的新玩法……兩副牌一起打。”朱宣文看了看牌面,撇了撇嘴,“牌面難記的很。”說完捅了一張文錢,“你們有索子的別攥着,礙了郡主和牌,那是大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