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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居喪之禮,服喪者晨昏各哭祭一次,飲食用度,每日不過兩溢糙米。傍晚哭祭完畢,陸昭只覺得昏昏沉沉,周身發冷,便先合衣臥下,聽着霧汐用銀銚子煮粥的聲音,漸漸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只聞窗紙颯颯,雨聲簌簌,陸昭倦意未消,依舊闔着雙眼問道:“霧汐,外面下雨了?”
屋內一片寂靜,只有爐內炭火的聲音。
片刻之後,方有一個男子溫潤而低沉的聲音:“嗯,下雨了。”
陸昭從朦朧中驚醒過來,勉強坐起身,見元澈坐在爐火旁,正含笑望着她,便起身行了個禮,問道:“殿下,霧汐呢?”
“這裏太冷了。”元澈道,“我讓她隨周恢去取些炭火和爐子來。”
陸昭點點頭:“既如此,殿下有什麼話便問吧。”
“我是有話要問。”元澈抬手指了離自己不太遠的一隻褣簟道,“你先坐下,這次我們可以好好說話。”
陸昭見他今日說話並不自稱孤,且語氣溫和,雖然詫異,卻也稍感心安,於是依言坐下,語氣減了幾分冷淡,卻依舊防備:“殿下請問吧。”
待陸昭坐下,元澈方纔發現幾日間她已經瘦了好些,原本臉頰上少有的豐潤之處,也消失不見。她身着齊衰服制,不施粉黛,頭上僅挽了支白玉簪子,細潔的頸在交領處只露出一小段,彷彿甜白釉裏渥着寒冰。燈光下,白色的麻布與其面容相較,反倒晦暗。眼尾因幾日哭泣留下了淡淡紅痕,好似露染啼妝,明姿豔質,不可描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