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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澈看着她,只覺得如此平靜地相對而坐,似是曾在何時經歷一般。待回過神來,方纔將一張佈防圖和一枚鋥亮的符契從袖內取出,擺在桌上,道:“你做的事情我已經都知道。你很聰明。虎符、符契,樣樣都脫了手,讓人拿捏不住你的錯處。你暗中聯絡沈氏及江南世族,在石頭城下向我發難,幾乎保全了所有與你家相關的世家網絡。你偷了元洸的文牒,給了你的兄長,助他出逃,也是早早謀劃好的。”
“我曾想,不過是十六歲,做到如此滴水不漏,該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大概是有幾分冷漠,幾分狠戾,再有那麼一分的天賦。可饒是如此,我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
“如今我看你住在這裏,日日不過食兩頓清粥而已,身處窮廬,枕石臥苫。若不是做戲做的太好,那便是對死去的親人有幾分真情在了。陸衍的刀還收在你那裏吧?”
陸昭原本鎮定自若,聽到此處,心跳彷彿停了半拍。
元澈佯裝不查,笑着道:“我已經命人去舊苑找了,想來不日便可以找到。那枚虎符,我想大概你已經放入棺裏了。到了大殮之日,蓋棺定論,自與你無關。可那把百辟刀,是陸衍的珍愛之物,如今卻不曾入棺。以你的手段,將刀帶到這裏,並不困難。唯一使你這麼做的,是因爲殺害陸衍的元兇還在這個世上。我說的對嗎?”
兩人相對,沉默良久。
“對不起。”元澈道,“我曾應允你的報答,並沒有好好完成。”
這一刻,清冷的鳳目終於抬起,許久不曾映射於她眼中的明明燭火,終於照亮了那汪平靜多日的潭水,恍惚間好似尚有粼粼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