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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子!逆子啊!”盧霑捧心怒斥,語氣不免悔恨,“既爲人臣,忠無分年少與年長,孽子罪責,吾願一力承擔。”
其實當初皇帝命他執掌長安,守住姜氏及元澤兄弟,就是留一個後手。祭出濮陽王是爲了抵消皇帝在南征出問題時陸氏易鼎的風險。眼下南征的確出了問題,但皇帝既沒有死,陸昭又堅定地站在皇帝一邊,那濮陽王除非謀逆翻身,否則難得善果。盧誕作爲矯詔參與者之一,幾乎不可能倖免。
“但請刺史一閱。”此時鐘長悅卻從袖中取出一封詔命:“此非陛下親詔。陛下病重,皇后如今承製封拜,代掌制敕。此番託付,也是皇后之意,雖有僭越,還請刺史不要介懷。”
既然鍾長悅已然申明賜詔乃是陸昭代做,盧霑也就沒有再疑其他,直接接過詔書閱覽。詔書中言,時下洛陽暗潮洶湧,或有廢立之變,因此希望他繼續駐守西京。另有一封信乃是陸昭親筆,言事後其子她會設法保全。
待盧霑看完,鍾長悅道:“刺史還有什麼想問的,卑職或可解答。”
盧霑放下書信,苦笑道:“皇后既已承製,若真有意作陰謀害我,則可直接矯詔,不必直言告我,以損自己清譽。我半生奉君,忠於王命,今日當全此節,也望皇后不必爲我家劣子籌謀掛懷。”
鍾長悅點點頭,這的確是盧霑會說的話,遂道:“既如此,長安便託付給刺史。兩京生變,陳留王氏弄事,沿途軍用物資或難週轉。若使荊州戰事失利,天下或將分崩離析,覆巢之下,難有完卵。雲岫娘子近日爲此事擔憂籌謀,我身爲兄長也頗爲掛懷,不知刺史可否爲我開具一份武關文牒,一路照應,也更方便。”
盧霑頷首稱是,又問道:“可是雲岫娘子不走漢中水路?非我多疑,隴上物資南下荊州,多走漢中水路的。”
鍾長悅卻笑着說:“前幾日大夫來診過一次脈,說我這病,走水路恐無益。我打算從武關南下,與她匯合,完事後再一道從武關回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