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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還是二十五年前吧。那時候我還是一個蜀州境內小村子裏的尋常農家少年,父母俱在,加上nǎǎi還有兩個哥哥,一家六口以種地爲生。蜀州氣候cháo潤溫暖,糧食也容易種,加之我們離唐家堡不太遠,倒也沒什麼山賊盜匪,家裏還養着一欄豬,不時殺一口拿到附近的集市上去賣,ri子倒也過得滋潤悠閒直到有一天下午,我和我二哥一起去集市販豬回來,看見了我家那口養了十來年的老母豬在堂屋裏打盹。奇怪的是家裏卻沒有其他人的響動,父母不是說過要把留下的豬肉用來燻臘肉麼?還有該在院子裏曬太陽的nǎǎi呢?”
這無疑並不是個適合回憶的時候,更不是地方,但滅怒和尚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他沒去看劍拔弩張的胡茜和李玉堂,也沒理會不遠處的小夏,只是盯着地上,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回憶當中。自言自語地說到家人哪裏去了的時候,他還一臉的疑惑之sè,皺皺眉,搖搖頭。
而周圍的三個人卻也沒有打攪他。明明四周的殺氣和惡意明顯得能讓最遲鈍的人起出雞皮疙瘩,一片寂靜中卻是一個平淡溫和的聲音在追述童年,似乎連穿過樹葉落下的正午陽光都詭異起來。
小夏沒有。他好像沒有理由去做任何事,退開了足夠的距離,激發了神行符,他隨時可以全身而退,他現在留在這裏似乎就只是想看看熱鬧而已。
李玉堂也沒有。雖然他額頭上已經見汗,握着長劍的手上青筋暴露,臉上的神sè也是猙獰一片,卻還是沒有敢上前動手。因爲胡茜還是靜靜地站着沒動。而她沒有動,李玉堂也就不知道怎麼去動,或者說不敢動。
“廚房裏沒有人,我在堂屋口叫了兩聲也沒有人答應,只是裏屋好像有股很古怪的味道,像是豬肉發臭了一樣。我和二哥走進裏屋一看,滿地都是血和內臟,還有一些零碎的骨頭,父親母親,還有nǎǎi和大哥的頭都滾在牆角。原來他們都被喫了,被那頭母豬喫了。我二哥像瘋了一樣大叫着拿起殺豬刀衝出去,但是老母豬隻看了他一眼,他就馬上動彈不得,然後老母豬上前把他拱倒,一口就咬斷了他的脖子。原來那母豬已然成了妖。”
滅怒和尚還是一點都不怒,聲音也平靜溫和,好像說的只是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而不知什麼時候,他身周有了一圈朦朦朧朧,似真似幻的光影在抖動。
李玉堂先忍不住了,手中長劍一抖怒吼道:“無恥禿驢!誰有空來聽你什麼養豬餵狗的?死到臨頭還妄想編造些故事來博取同情,果真無恥~!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