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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女人都抑制不住地大笑着,其中一個很爽氣地回道:“是你兒子乾的!”喬辛聽完一愣,大概是太意外了,怒氣也沒了。
那女人便更加得意,扭過頭,眉飛色舞地同其他人戲謔道:“你們說,車上那個是孩子他親爹嘛!”繼而笑不可遏,旁若無人,後來笑得太累了,才發現辛喬已經走掉了。
那天晚上,韋宗澤去球場打完球纔回來,一身溼漉,見到媽媽和爸爸坐在房裏談話,臉色凝重,一屋子煙味。
發現到兒子一身邋遢地回家後,辛喬便對米源說道:“你就管下他吧,畢竟是個男孩子,還是得要爸爸管。”米源看了看韋宗澤,瞧他一雙眼睛,冰火交織,又朝他伸出手來,韋宗澤還以爲爸爸是要打他的,竟嚇得往一旁縮去,米源一頓,卻只是將大手放在他的頭上,什麼也不說。辛喬則坐在一邊,深深嘆了一口氣。
韋宗澤真覺得自己和爸爸媽媽合不來,也許是老天爺把他搞錯了吧,他就不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的孩子。他從裏到外一點也不像爸爸,跟媽媽又完全沒有那種至親至愛的感覺。他時常會想,如果是老天爺糊塗了,把他放錯位置,會不會有一天,老天爺想起這件事來,就重新把他放到正確的位置上呢。
小學畢業到初中開學之前,放暑假那段時間,他一直想象着自己要怎樣獨立起來,好擺脫這種孤僻的境地。
可他的運氣似乎一直不好,那會兒是盛夏,十三歲初次夢遺,他因此受到驚嚇,對自己的身體感到不知所措,父母卻渾然不知。沒有人來告訴他答案,也沒有人來引導他正確面對自己的發育以及那即將到來的青春期的喧囂。
他不能向任何人詢問這件極爲隱私的事情,只能悄悄地暗中關注生活中的各種蛛絲馬跡。漸漸地,他開始習慣某個他尚且不瞭解的自己。
而在他早期所知的關於傅劍玲的所有的沒有語言只有畫面的記憶中,有一個印象,是至關重要的。就是在那個暑假的最後一天,他還在琢磨自己那陌生的身體時,對面樓的老奶奶過世了。喪樂在一個清晨響起,他從房間跑出去,趴在木欄杆上往前看。
對面那個老奶奶家大門開着,許多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從裏面排隊走出來,在那個隊伍的最前端,站着喜歡看落日的女孩。她穿着一條全黑的裙子,抱着奶奶的遺像,目光直視前方,一步一步走下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