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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一中坐落在縣城的西北方的半山腰。說是山,其實只有十幾米高,從見夏家遠遠地望出去,幾乎能夠平視。
曾經那白房子的尖頂是見夏心裏的聖地麥加,每個深夜她學習學到眼睛模糊,都會站在自家的陽臺上,看向隱藏在夜色中的縣一中,丈量着自己與它之間的距離。
三年後,山變成了歌樂山,樓變成了白公館。
陳見夏的目光挑剔地掃過斑駁掉漆的樓梯扶手,將右手搭上去,用掌心輕輕感受凹凸不平的表面。
“好好好,您放心,我這就把學生帶過去……陳見夏?走!”
新班主任邊說邊欠身關上四樓校長室的門,朝站在樓梯口的陳見夏招招手。
新班主任是男老師,姓柏,頭髮油油的,地方口音格外重,笑的時候眼角紋路很深,像是誰用毛筆在他臉上惡狠狠地畫了幾道。陳見夏將書包拎在手裏,下樓梯時書包打在小腿上,差點把她絆個大跟頭。
經過二樓的穿衣鏡,陳見夏看見自己蒼白的臉。
前一天,媽媽還在爲如何遮掩她的“醜事”而絞盡腦汁,陳見夏已經輕輕鬆鬆地編出了理由——病了,回縣裏讀書,方便父母就近照顧。
“只要您和我爸沒有自曝家醜,到處跟別人說自己的女兒在省城生活不檢點,那這件事就沒有人知道了。反正只有一個月,不是嗎?”她淡淡地說,放下飯碗,轉身去收拾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