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2/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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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什麼啊!你不會死的。”開車的小喬喊出這句話後“哇”的一聲哭了。
“聽、聽我說……”他顫抖着伸出沾滿血的手,目光懇求,“銀皇后,我的銀皇后……一天三次水,別用殺蟲劑,可以用大蒜、銀杏葉……”
負責地說,如果那天傅林森就此死去,那麼這是他唯一的遺言,頗具後現代喜劇電影裏的幽默。我真是恨透了他,他的身體活生生被撕開了兩道口子啊,他體內的血已經要流乾了啊,可爲什麼他還有心情說出這種話。爲什麼他連赴死都那麼優雅。
隨着一陣劇烈而短促的抽搐後,他再次陷入昏迷,而我那句“你他媽要是敢死我就把你那根草醃成酸菜”終是沒說出口。
將傅林森送到醫院是十五分鐘後,沒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懂,當你最好的朋友躺在身邊生死不明而你卻無能爲力時,時間有多煎熬。我覺得往後十年歲月的長度就那麼匆匆壓縮在這十幾分鍾裏一起落到我肩上。
擔架員將他抬走時我寸步不離地緊跟,直到急救室緊閉的大門把我隔開。我發了一會呆才稍微緩過神來,回頭想問問蘇荷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小喬卻早已經把她逼向冰冷的牆角,目光裏飽含的憤怒能將人灼傷。
蘇荷臉色蒼白地緊咬嘴脣,拼命搖頭,她求救般地望向我,大概是發現我的目光同樣銳利,忽然又哭起來。我不明白她爲什麼要害怕,我們只是想知道真相,想知道爲什麼好端端的傅林森會跟她一起出現在文廟並搞成現在這副瀕臨死亡的慘狀。
“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她逃避般歇斯底里的哭泣,直到警察因爲要錄口供將她帶走。很快年叔帶着公司同事趕了過來,大家將急救室門前的狹長走廊堵了個水泄不通,彷彿等待着必須經過這裏來索命的死神,做好了狹路相逢奮力一搏的準備。
那天我告訴自己:如果傅林森死了,我永遠不會原諒自己,以及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任何一個人。
兩天後,他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