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彭湃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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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7月份,南方的夏天還沒到最炎熱的時候,我回老家參與了朋友們組織的一場聚會——漂流。這些朋友,就是我曾多次在自己的文字中含糊提及過的那羣人。因爲家住很近,我們從穿開襠褲起就認識了,上相同的小學、初中和高中,聽大同小異的流行音樂,崇拜耳熟能詳的偶像明星,暗戀隔壁班同一個同學的時候也不忘沉迷同一款網絡遊戲,總之,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煩惱,一起快樂。
我曾以爲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畢竟在那個年紀裏,這不算什麼難事。反正每天一覺起來就能聽到樓下熟悉的呼喊聲,洗臉刷牙穿球鞋,叼着媽準備的早餐出門,走前不忘說:我跟XXX出去玩啦。然後等着家長回一句:早點回家啊。生活是簡單而自然的,並不會像高考一樣,在所有你能看到的地方掛上倒數的日曆,提醒着你什麼叫時間寶貴什麼叫爭分奪秒。
我也忘了是哪天起的,大家就不約而同的扎進了各自奔波的生活中。對於這個現象,倒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對,甚至連一聲“咦?”這樣的輕嘆都不曾有。
這次聚會是我們當中一個女孩發起的,以前她就一直充當着精明能幹的組織者角色,有她在任何活動都能有條不紊,我們都叫她李保姆。記得手機和電腦還不普及的那幾年,李保姆總是騎自行車挨家挨戶地喊門。現在倒是方便多了,在微信上把大家圈起來,率先發了一句話:朋友們,咱有多久沒好好聚一場啦?
有人回答半年,有人回答一年。
但我想,像以前那樣不多一人不少一人的聚會,離上次有三年了吧。那時候我們七人之間的聚會主要以彼此的生日爲主,從沒人缺席,當然也沒人敢帶上外人。雖然並沒規定不能自帶“家屬”,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這樣幹絕對是自討沒趣。一個羣體能固若金湯到這麼嚴重排外的程度,現在想想挺不可思議的。
漂流當天清早,大家約在一家早餐店見,剛喫上幾口面,屋外就下起傾盆大雨。我問:這還飄麼?大偉發話了:票都買了,下刀子也得飄。這麼多年了,他還是喜歡慫恿大家不計後果地去幹傻逼事。
這點從他總是熱衷於幼稚的特立獨行就能看出來,我們都買汽車了,他卻還騎着一輛摩托車。儘管這輛摩托車從很多年前的二手電動車換成了幾萬塊的賽摩,但在我們眼裏,這依然不是一個“大人”該乾的事。
那天大偉堅持騎着摩托車冒雨開在最前面帶路,繞上山路時想耍帥結果摔了一跤,差點滾下山坡,有驚無險。天空就在那時轉晴,他歇了一會,繼續開,開得更快了,把我們遠遠甩在後頭。他穿灰黑色的T恤和牛仔褲,帶墨鏡,遠遠看去像一隻滑稽的熊。可無論我們嘲笑了他多少年,也依然沒法讓他搞明白,酷不是你用什麼交通工具和留什麼髮型就能決定的,酷是天生的,比如他那熊腰虎背的身材和國字臉就沒法酷。但他就是覺得自己酷,他是個精神強大的幼稚鬼。
漂流兩人一艘船,我跟展凌一組,算是老搭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