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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松年退去數丈,將龍膽戟煉作冰盾,擋住鐵扇。顧乘風緊追而來,行金剛指訣,傳一縷硃紅真元於天罡獵月檠,將它化作烈焰,融了冰盾,將龍膽戟團團圍住。天樞道長再傳聲於張松年,道:“你用九霄玲瓏子煉化龍膽戟便可破它。”
九霄玲瓏子並不是一道強於進攻的法門,它以九門心咒煉化真元,衝破前三門心咒,可將真元煉作白色玲瓏子,至第六門,可煉真元爲紅色玲瓏子,九門練足,即可煉出金色玲瓏子。玲瓏子本爲護體防禦之物,緊要關頭也可增進法器的威力,只是這玲瓏子一旦煉成,極少出體施用,不是天樞道長指點,張松年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它的。
慈尊印既施,一顆紅色玲瓏子便聚在張松年雙手之間。那玲瓏子形如水滴,表層起伏不定,光芒四射,懸在半空。他只運一股掌氣,朝玲瓏子下力一推,只見玲瓏子疾飛而去,穿入天罡獵月檠煉化的烈焰。不過眨眼功夫,那玲瓏子竟擴大百倍,把天罡獵月檠納在內部,死死困住。
許燕飛一時好勝心起,擔心顧乘風喫虧,提醒一聲:“風兒,快用火辰經。”
顧乘風早以火辰經將體內真元化作三股,再行三清指訣,用那三股真元煉化天罡獵月檠。但聽一聲巨響,天罡獵月檠化作一隻金鳳,衝破玲瓏子的禁制,騰飛高空,再俯衝而下,要將玲瓏子吞下肚去。天樞道長未及傳聲,站在一旁的天璣道長已經迫不及待,脫口而出:“松年,化身入玲瓏子,方可置死地而後生。”
天璣道長這一招實在妙極,若張松年依她所言,是可以出奇制勝的。然而張松年並非天璣道長的弟子,他素來只服師命,天樞道長既未傳聲於他,他對天璣道長的提點便多少有些不放心。正是這本能的質疑叫他猶豫了片刻,電光火石間,他轉而提一股罡氣,試圖收回玲瓏子。這一招看似保險,卻恰恰落了顧乘風的陷阱。張松年罡氣一出,那俯衝而下的金鳳陡然化作一抹綠輝,附在玲瓏子上,由張松年勞宮穴入體,躥入他玉堂穴內。他忽覺心窩一陣巨痛,旋即真元渙散,朝湖中墜落。
顧乘風早有準備,憑五品蓮花印放出五彩霞翳,接住張松年,同時再彈三股罡氣,打通張松年天突、鳩尾、至陽三穴。張松年調定真元,以至陰罡氣推玲瓏子至天突穴。一束綠光由他頸部貫入印堂,飛逸而出,回到顧乘風體內。顧乘風落在湖心一座小島的亭子頂上,張松年則落在另一座小島的竹尖上。二人相視一笑,張松年道:“顧師弟天資過人,仙根奇絕,我輸了。”
顧乘風抱拳道:“張師兄真元雄厚,罡氣尤爲充盈威猛,我不過佔了法寶的便宜。”
“技不如人,輸了便輸了。”張松年笑着,朝岸邊的連廊飛來了。
付晚香眺着顧乘風,頭一次有了“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朦朧快意。然而這快意風馳而來、電掣而去,此後三十年,她甚至忘了這一刻。日出日落、花謝花開,在她這寡淡的人生路上,顧乘風原是一粒最不起眼的星火。不曾想,這星火經不起春風吹拂,如今蓬勃燃燒,竟有了燎原之勢。付晚香不禁苦笑着,偷覷身旁慢步賞花的顧乘風,當初那“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的快意似乎又重上腦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