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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郎清已面若老嫗,拖着蒼老的嗓音,道:“我發過誓言,要同你白頭偕老,說過的話,豈能不算數?”言盡於此,她陡然咧嘴笑了。嘴邊牽出密密的皺紋,深深淺淺割向她瘦削的顴弓。
丁賢梓未及開口,懷中女子已眉發盡謝,雙目深凹,幾乎是皮包骨頭了。眼淚刷刷滴着,落在那老人額前,彷彿香籤戳了許多窟窿。一時間,郎清的皮膚骨頭灰飛煙滅。丁賢梓定睛再看她,迷濛的視野下,只剩那一襲粉衣還軟塌塌鬆垮垮地耷在他臂彎裏了。
郎清之死從此往後成了白澤觀的禁忌,在重明觀雖未成禁忌,也是件鮮有人提及的事情。顧乘風早先只知道郎清其名,並不知她是自斷仙根而死,更不知她自斷仙根的緣由。不過按黃玉笙的說法,真正把郎清逼向絕路的,倒興許是苦玄真人。她說:“那苦玄真人與丁賢梓情同父子,我竟不信丁賢梓不肯下山,他一早並不知曉。”
顧乘風道:“我卻不明白了。既如此,苦玄真人何不直截了當告予郎清前輩,叫她徹底死心吶?”
“想來苦玄真人也是用心良苦。丁賢梓在郎清面前許了山盟海誓,他若明明白白告之郎清丁賢梓不願歸俗,豈不承認自己的愛徒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他佯裝不知,反說是他自己不準丁賢梓下山,無非是自己做惡人,替丁賢梓保全名譽罷了。”黃玉笙嘆道,“郎清上崑崙的那幾日究竟發生了哪些事,只有他們白澤觀的人才知道。若不是郎清死後,墨玉金幢自行回了我們長白山,玉和仙姑還不知她已然身故呢。後來仙姑上崑崙,就郎清之死問起苦玄真人,他纔將郎清闖陣、自裁的前因後果細細說來。可是風兒你想,他是白澤觀掌門,郎清死在崑崙山界,他的話難保沒有偏袒隱瞞之處。只是郎清既已脫離重明觀,玉和仙姑便是明知其中有怪,也不便過多質疑了。”
說到此處,黃玉笙回頭看着顧乘風,繼續說:“這次你跟左儀前往崑崙山,務必四處留意。我懷疑玉衡道長就在崑崙山。”
“師父何出此言?”
“玉衡道長既然是在凡間尋他兄弟,何必躲着同門呢?十方晷雖則厲害,卻並無攻襲防禦之力。他就算有什麼苦衷,躲着同門,將他的游龍劍和辟邪凌藏納其中,我不信他行走凡俗,竟沒有碰上邪魔歪道的時候。遇了勁敵,他定要將法寶放出來。天樞道長的通天幻形大法已練至爐火純青之境,若連他都尋不到兩件法器的蹤影,我以爲,玉衡道長多半是爲法術禁制了。玉衡道長是玄鶴七傑之一,魔界中人擒獲他,要麼以其形神練功,若他已失蹤多時,早沒了性命。就算邪魔有辦法困住辟邪凌,玉衡道長的游龍劍和十方晷只有天地間至邪之所方可困錮,玉衡道長若死了,這兩件法器也必然飛歸玄鶴宮。若邪魔不要他性命,無非押其爲人質,向玄鶴宮索些好處纔對,他既然失蹤多時,魔界卻無一人向玄鶴宮發難,依我看,禁制玉衡道長的人,一定不是魔界的。”
顧乘風道:“其實我也覺得玉衡道長的失蹤與白澤觀不無關係。”
“你是不是在凡間打探到了什麼消息?”